这条围巾看似普通,但那些针脚的排列隐含了重要的信息:巡逻队的数量、哨塔的视野范围,以及营地中最薄弱的环节。
完成任务后,她缓缓退回到山谷的阴影中。
天色渐亮,虎氏部的士兵们开始从帐篷中走出,营地渐渐恢复了生机与喧嚣。
古锦岩用围巾遮住面部,掩住了她的身份,混入晨曦中逐渐熙攘的商旅队伍,消失在虎氏部的边境线外。
古锦岩小心翼翼地打听消息,利用商旅的身份接近虎氏部的士兵,并与她安插在此的密探暗中接触。
“阿古尔的计划已经开始动摇,达瓦尔将军似乎在等待时机。”密探低声对她说。
古锦岩微微点头:“继续留意他的动向。如果达瓦尔有任何异动,立刻送信回城。”
在离开虎氏部后,古锦岩独自前往葛布部的营地。
这次,她没有使用商旅的身份,而是换上了一身朴素的游医装束,肩上背着一个医药箱。
她利用自己学过的一些基础医术,为葛布部的士兵治疗伤口,渐渐在营地中站稳了脚跟。
一天,一名葛布部的战士在交战中受了重伤,被抬回营地。
二天,
三天,古锦岩主动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她一边施针一边低声与士兵攀谈,巧妙地从对方口中套取有关葛布部与铁勒族关系的信息。
“我们只是不想选边站。”那名士兵叹息道,“葛布部从来都是骑墙派,但铁勒族的野心太明显了,我们也不敢轻易表态。”
古锦岩心中暗喜,知道这些信息将对她的计划大有裨益。
回归与情报整合
几个月后,古锦岩悄然返回赫沙城,将她在北漠各部探查到的情报带回。她与赵凌风在密室内汇总这些情报,分析黑岩联军内部的矛盾与分裂。
“达瓦尔已经暗中联络天辰王朝,他在等待时机背叛阿古尔。”古锦岩冷静地说道,“葛布部则在观望,他们不敢贸然行事,但也不愿完全依附铁勒族。”
赵凌风点头:“这些情报至关重要。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矛盾,逐一瓦解黑岩联军的力量。”
古锦岩微微一笑:“是的。下一场战斗,我们不再是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古锦岩静静坐在集市的一角,身旁铺开了一张柔软的羊皮,上面摆满了她细致描绘的插画。
北漠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画纸上,映出她笔下那一张张生动的面孔。
她的手指灵巧地在纸上游走,勾勒出一个商旅的侧影,笔尖轻轻一抖,一缕微笑便跃然纸上,仿佛那人正要开口说话。
“你这异族姑娘,画得倒真不错。”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打破了集市的喧嚣。
古锦岩抬头,看到一位年长的虎氏部士兵站在面前。
他的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透出些许好奇。
古锦岩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画笔,将刚刚画完的肖像递到那名士兵面前。
纸上的人像勾勒出粗犷的轮廓,线条简练却准确地捕捉到了那商旅独特的神态和气质。
士兵盯着画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在画我们虎氏部的汉子?”他问道,声音里少了些原本的警惕,多了一分温和。
“是啊。”古锦岩轻轻点头,手指在羊皮上轻轻滑过,指向几张描绘着马匹、骆驼和弯曲山脉的图画。
“我只是想把我看到的这里的美景,还有人们的样子记录下来。”
士兵的眼神在她的画作上游移,停在了一幅描绘达瓦尔部族战士骑马的场景上。
画中的战士身姿挺拔,手握长弓,飞奔在一片茫茫大漠中。
那一刻,烈风仿佛从画中吹来,裹挟着草原特有的干燥气息。
士兵的神情渐渐柔和下来,仿佛回到了那个他曾无数次骑马驰骋的岁月。
“这画得很像我年轻时的样子。”他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声音低沉,却不失骄傲。
“真的?我猜不出。”古锦岩顺着他的语气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不过,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那些年,那些在北漠中驰骋的日子。”
士兵默了一会儿,看着她明亮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从未有人这样认真听他讲故事,又或许是她那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流利虎氏部语言让他觉得安心。
最终,他缓缓坐下,仿佛所有的防备在这一刻松懈了。
远处传来的驼铃声仿佛引着他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达瓦尔族人……”他低声喃喃,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北方远处的山峦。
“我们达瓦尔族人,世代生活在这片草原和沙漠交接的地方,祖先说,这是风神的疆域,也是战马的家。”
随着士兵的叙述,古锦岩用手中的笔缓缓勾勒出画面:弯曲的山脉,连绵的草原,还有夜空下篝火旁围坐的战士。
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佛那些已经远去的岁月在话语中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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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画纸的边缘,悄悄记录下他提到的那些古老传说:虎氏部的英雄,守护部族的神灵,还有那些随着风消散的名字。
士兵偶尔会停下来,看看她的笔尖在纸上移动的样子。
看到她在纸上画出一柄弯刀的图样,他忽然笑了一下。“这刀,画得好。”他说,“这是达瓦尔部的象征,弯如新月,锋利如风。我们称它‘岚刀’,只有勇士才能佩戴。”
古锦岩轻轻点头,认真地在纸上标注下“岚刀”两个字。
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物件,而是这个部族历史和骄傲的象征。
未来有一天,当这些记录传递到她的同伴手中,或许这些点滴的细节,将揭示出虎氏部深处的秘密。
“你这手艺,真不错。”士兵看着她逐渐完成的画作,赞许地说道,“看得出,你想了解我们。
而不是像那些来来去去的商人,只想着从我们这里拿点东西走。”
古锦岩抬头,微笑着迎上他温和的目光:“我觉得,这里的故事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古锦岩的画纸在微风中微微抖动。
集市的喧嚣渐渐被夜幕吞噬,炊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泥土的气息。
古锦岩坐在自己的小摊前,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手指在帕子上游走,针线在她的指尖翻飞。
她用每一针、每一线默默描绘着暗号——在她的心里,这不仅是刺绣,而是一次无声的战斗。
她把帕子放在膝上,不时抬眼环视四周,确认每一条通道,每一个暗处,都是她逃生路线的一部分。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站在一个商贩前,偷偷看着摆放的玩具。
古锦岩微微一笑,随意地挥了挥手,那男孩怯怯地走近,带着一丝好奇。
他看着她手中的绣花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大姐姐,你在绣什么?”
“这是些我见过的花。”古锦岩轻声回答。
自己的动作不能有一丝破绽——越是自然,越不容易被察觉。
男孩凝视着帕子,目光流连于上面一朵朵小花间。
这刺绣不仅是暗号,还需看似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