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是不是在怀柔死的,至少抛尸现场在那儿。”
我再次和陈辰一同惊讶起来:“抛尸!?他是被杀的吗?”
白灵抿着嘴,点点头。陈辰叹了口气,说:“他真是罪有应得啊,不知道这次得罪谁了?居然对他下死手。”
我问:“你那个怀柔分局的朋友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白灵再次蔑笑一声,故意问:“你怎么不走了?”
“白姐,当我刚才胡说八道呢行不行?”我端起茶杯,笑着说,“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罚吧。”她挥挥手。
我把瓷杯中的茶水喝净,对她笑了笑。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我坐了下来,看了看手机,消息是程辰发来的,她说她中午参加完陆斌给女儿办的满月酒后,和同事们一起去唱了会儿歌,觉得有些无聊,便先出来了,结果回到家后发现我不在,问我去哪儿了。
陈辰微微探头看了看我的手机,低声问:“她发的消息?”
我一边点头一边回复程辰的消息,说自己带着孩子在我妈家里,晚上再回去。回完消息后,我对白灵说:“白姐,接着讲吧。”
白灵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轻轻擦了擦眼角,说:“我朋友跟我说,前些日子一个骑电三轮车路过山坳的农民发现的,当时那个农民肚子疼,就翻过陆斌的栏杆,蹲在地上一边玩手机一边方便,结果手上一滑,手机不小心掉下去了,他往下一看,大概有五六米,手机正好掉在了袁明坤硬邦邦的脸上……那时候天刚擦黑,那地方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平时谁都不会在那个地方停车歇脚,也就是这天恰巧那个农民肚子疼,要不然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恰巧有同村的人开车路过,他给拦下了,然后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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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机又响了,依然是程辰发来的消息:你怎么去的你妈家?我看见你的车了,你没开车吗?
我快速地回复了程辰的消息:我没开车,小石榴想坐地铁,所以我坐地铁去接她了。程辰说:好吧,晚上别回来太晚哦。我说,好的。
陈辰瞟了我一眼,接着问白灵:“他的死因是什么?死多长时间了?”
白灵轻叹着,微微蹙起了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说:“尸检结果还没出来呢,现在是冬天,山里白天的气温都很低,他又是在一个阳光都很难照到的地方,没法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只能估算有一两周的时间……根据肉眼可见的外伤来看,目前判断大概是钝器敲击导致的颅脑损伤,不过具体的情况得等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知道……我这个朋友知道了我和袁明坤之前的关系,所以关于他身上更细节的伤,没有告诉我,我朋友只说了他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即使我朋友给我详细地描述,我也听不下去了,没想到他在死前受过那么多罪,就算他罪有应得,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审判他。”
“我认为他的某些行径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既然他能骗了你和我,那么他也会使用手段去骗那些他惹不起的人,不知道他和他朋友的创业公司怎么样了,是不是同样因为公司的问题,所以才不惜铤而走险的,可惜我并不认识和他一起搞事业的那个朋友,只是见过一面,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甚至连他的样貌都淡忘了,隐约记得他的姓并不常见,却是个常用字……不过,你说得对,即使他犯了罪,也应该由法律来判罚,是坐牢是枪毙都好,不应该这么随便就赔上性命。”说完这话,陈辰缓缓闭上了眼睛,两条细细的泪线从眼角滑出。
陈辰沉默半晌,白灵也不说话。她们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缄默不语,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按说听到了袁明坤的死讯,我应该是高兴的,毕竟这个“仇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是对他欺诈的一种罪罚,但是陈辰和白灵把气氛搞得这么凝重,却让我有些恨不起他来。也许白灵真的说的对,有些人不能因为一时气恼就滥用私刑,即使对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也是一样,应该交给法律去制裁。
白灵拿起一张纸,抹了抹眼角,说:“我想了一宿,不知道应不应该去看看他,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允许我去看看他,其实我一想到他的样子可能无法令人接受,又有些动摇了。”
陈辰却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我不会去看他的,既然他离开了,那么我们之间的仇恨就一笔勾销了,无论是他曾经的好还是他对我的伤害,都将随着他的离去,被我脑海里的橡皮擦干净——我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灵幽怨地看了一眼陈辰,说:“可是他真的出现在你我的生活之中了,怎么可能把他当成一场梦呢?”
陈辰说:“人死灯灭,一切只能尘归尘、土归土,把他留在心里只会加深痛苦,何必呢?”
白灵悲伤地说:“可是我当初真的爱过他呀,虽然我有过一些男人,真正让我流连忘返的,只有他一个人……陈辰,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就没有真心爱过他吗?”
陈辰看了看我,思考着如何回答。白灵又说:“你就当于小北不存在,咱俩敞开心扉地说说。”
我说:“我在也没关系,我也不希望你们互相隐瞒,还是说实话吧。”
陈辰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说自己没爱过他,别说你们不信了,我自己也不信,但是……(看了看我)最近这一年多,我虽然跟他在一起,但是却没有了上高中时的那种初恋的感觉,去年……哦,不,今天已经是2020年了,应该说是前年了……前年我答应他的时候,已经和小北分开了,当时一方面因为他是我的初恋,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和小北置气,所以就没辨认清楚他这个人,就上了他的贼船……我诚实地说吧,我确实爱过他,不过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白灵说:“是啊,你爱过他,他怎么会从你的心里消失呢?”
陈辰坚定地说:“因为有人早就在他第一次和我分开之后占据了他的位置。”她说这话时,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她说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