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裤筒下伸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狰狞触手,像好多条捆绑在一起的毒蛇,蠕动着扭动着,将布料撑不断抬起又落下。
他抬起一只手臂指向门外,白大褂围成的袖筒被饱满的撑起来,里面冒出来的同样是覆盖着黑色粘液的柔软触手。
紫黑色的外皮紧绷,在昏暗的室内显出湿润微妙的光亮,上面盘踞着无数吸盘像毒蛇身上的花纹,开合间不断露出内里森白的牙齿,让人不禁想要错开眼神,仿佛只是看一眼,都能被那荒诞恐怖的邪异感污染。
“不要这么冷漠嘛......”话音未落,一条紫黑的触手已经打过来。
那人迅速躲开,高瘦的身形无比灵活,分毫未伤的从触手下躲过。只是仍旧有一点小差池......他头上戴的黑色礼帽被打落,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皮肤黝黑,面上却带着爽朗的笑。
“你非要每次都来这一套欢迎仪式吗?”黑皮男人勾了勾手指,礼帽自己跳起来回到他手上,他爽朗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看向别人的时候带着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你明明知道打起来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什么还要每次都坚持不懈的这样做呢?明明这对咱们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他在礼帽上轻轻拍了几下之后才戴回到自己头上,然后转头看向终于没了动作的陆医生,语气柔和中带着诱导。
“呵呵,你忘了我是心理医生吗?”陆医生冷笑。
他的头颅仍是人类的模样,眼眶却不知何时突然变得很大,像是一对白色带着血丝的乒乓球。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球在其中无规则的转来转去,偶尔停留的片刻,能从中窥到一个深红色的瞳孔,幽深的令人恐惧。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打起来,现在,立刻,滚出去!”陆医生僵硬的发下最后通牒,脸上带着薄怒,像是被陌生竞争者闯入领地的野兽。
他的眼珠停止窜动,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的高大男人,后脑勺上却突然绷出一道拳头大小的伤口。
伤口不断撕裂扩大,层层的血肉被分开,最后,里面冒出来一个没有瞳孔的巨大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熟睡的少年。
铺着淡蓝色床单的单人床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海蚌,粗糙的贝壳褶皱里填着不知名的暗绿色藻类植物,柔软的蚌肉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床垫一样乖顺,温柔托举着身上的绝色少年,随着他的呼吸不断蠕动,把表面调整成更适合人类休息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