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在潜移默化地被影响,在被这个时代的阶级思想同化。
她甚至觉得弄死个小角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希只觉惊悚,一时无法接受,跌跌撞撞的离开,朝自己的住所跑去。
见叶女史神色不对,刘啬夫愣了,转头看向李女史,问:“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
李女史摇摇头,想了想,说出自己看法:“尚功局那种地方,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时刻得警醒着。
“叶女史初到曝室,怕是还未习惯。”
“也是。”刘啬夫沉吟一声,走到李女史身侧的位置坐下,点评道,“魄力是有,就是做事有些虎。”
说着他作势捂住胸口:“你不知道,刚刚她把那账本往那一放,把我小心脏给吓的哟。”
账本的背后可不只有柳女史,还有身份地位更高的大人物。
他们从这里捞的油水,不知凡几。
就是太贪了,再加上柳女史能力不足,又一个劲地向上巴结,所以才导致亏空的缺口越来越大。
若是账本公开,怕是整个曝室都得抖三抖。
那些人没了油水可捞,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叶女史一来就搞了一波大的。
说她虎,都算保守的说法了。
李女史不以为意:“年轻人,有点冲劲很正常。”
闻言,刘啬夫感到十分意外。
这些年李女史沉寂下来,自请来了曝室后,对外一直是与世无争的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竟能说出这种话?
刘啬夫一脸哥俩好地拍拍李女史的胳膊,凑近了小声道:“哎,李幼娘,你说,这叶女史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李女史警告道,“我劝你最好也少打听。”
刘啬夫撇嘴:“你对她倒是挺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来了兴致,问:“你很看好她?”
李女史笑而不语。
叶希回到住处后,心情仍旧难以平复。
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被这里的环境影响,必须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可扪心自问,若是她的生命受到威胁,她真的不会除掉那人吗?
叶希深知,她会,且是毫不犹豫。
律法约束的是道德的最低底线,不是人性。
叶希是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砰砰砰——”
房门被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