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闻山想起方才失言,起身向杨进赔礼。
杨进倒也不是小气之人,此事就此揭过。
顾镇北:“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顾虑了,大家都畅所欲言吧。”
钱无忧:“杨将军担心的事情,实则不无道理。
止弋城消息闭塞,不知道我等流放。
原封常年与京中传递消息,怕是沈将军早就知晓此事。
当初是无力押送……
现如今谁又能保证,不是哄骗殿下入城?”
魏闻山经过流放之事,更不敢赌当今天子的心思。
他沉思道:“还是派得力的将领去支援吧。”
顾镇北却不认同:“沈正不是这种人,殿下于他有恩。
他不肯做出忘恩负义的事。”
魏闻山:“可他的女儿、外孙女还在宫中。”
换言之,沈正能为了女儿和外孙女,千恩万谢萧璟州免去和亲。
若是两人成为谈判的人质,沈正又当如何?
正当大厅上的人争论不休,迟迟没有结果时,顾世杰亲自来送东西。
萧璟州接过一件衣裳,展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自嘲地勾了勾唇。
他道:“带上来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沈岚就被带到大厅。
他身子禁不住站太久,陆晨便让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大厅正中央。
顾世杰支支吾吾道:“这是我不小心发现,殿下怎么要同堂对峙啊?”
萧璟州淡笑:“藏在衣服里面的东西,若非文劭有意提醒,你怎么可能发现?”
顾世杰嘀咕:“难怪沈岚洗澡,竟要我去伺候。”
“沈岚?”
“这人竟然是谦谦君子沈岚?”
在场之人无不吃惊,尤其败在沈岚剑下的杨进。
当初杨忠慧年十八,看着他败在沈岚剑下,差点让人退亲,扬言丢不起人。
杨进比杨忠慧大十岁,本就是老夫少妻,还被少年人打了一顿,要不是宫里的沈美人做媒,他还真娶不到杨忠慧。
当初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哪怕是接过仇怨的人,也不禁感到唏嘘。
沈岚:“这道圣旨是我偷出来的。”
“伯父写信央求殿下相助,他一生光明磊落,不欲要挟殿下。
可他却也顾念宫中之人,一夜之间头发花白。
身为子侄,我不愿意见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