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城中百姓还有自己的同胞,不能带走的,杀了也不给敌人留下。
赵正把达念抱在怀里,躲在了小巷角落里,街面上的蕃军一波接着一波,扫荡了一番又一番。直至夜幕降临,这才骑上马,扬长而去。
达念躲在赵正的怀里倒显得安心,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结结实实地还睡了一觉。等赵正喊她时,天色已是大黑。
两人在黑暗中大眼蹬着小眼,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起来。
“一个多月没洗澡,阿念你也睡得着!”
达念咯咯咯地捂上了嘴,道:“苏毗人一辈子也就能洗三个澡。出生之时洗一个,
成亲之时洗一个,
到老死时再洗最后一个。”
赵正吃了一惊,
细细闻着达念身上的味道,
倒还真只有羊膻味。当即便皱了眉头,“走!”
“去哪呀!?”
赵正拉着达念出了藏身之处,“回家,烧水,洗澡!”
“那能洗吗?四处漏风。”达念双手拉着赵正的手,拖着脚步不愿动,“元良,不洗行不行?”
“不行,左右迟早要洗,现在不洗,回平凉你还是要洗。”赵正在空无一人、满是狼藉的大街上不依不饶,迎面却忽然见一阵火光。
一队人马穿过了城门,举着火把踏蹄而入。赵正心里一跳,怎地还有没撤走的吐蕃兵,当即想躲,却听来人一句呼唤:“前面可是赵守捉?”
那喊声中带着兴奋,快马加鞭“驾”一声赶了过来,赵正一听这动静有些耳熟,趁着火光定睛一看,却是梁珅。
当即便吃了一惊。
“守道?你怎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