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量已经算得上高的了,可在裴寂面前被衬得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是被掐着脖颈生生往上提了起来。
裴聿衍的脸涨得通红发紫,他的双手极力挣扎着,却如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就在他要喘不上气之时,裴寂猛地松开了手,他被狠狠地砸在了金砖之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再次被揪住了衣领,一巴掌冰冷地掴在了他的脸上。
“这巴掌是替我大燕将士打的。”
“你身为太子,不怜惜百姓,为一己私欲设计陷害我军将士。”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
“这巴掌是替你父打的。”
“你身为子女,不上敬父母下教弟妹,为了权势地位弑父伤弟,枉为人子。”
每一巴掌都打得尤为重,打得裴聿衍耳朵都听不到声响,只剩嗡嗡的回声,他的脸立即肿了起来,疼得麻木到没了知觉。
身体上的疼是一回事,更令他难堪的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之前那次他可以粉饰过去,可现下,他无处可躲,所有的尊严和体面都被生生扒了下来。
就算他不是太子,也没办法忍受这样的折辱。
裴聿衍被巴掌扇得伏在了地上,一点点撑着爬了起来。
“裴寂意图谋逆,你们都是死人么,杀了他,谁若能杀了他,待孤登基,便封侯拜相一步登天。”
随着裴寂的出现,殿内大臣们的态度陡然一变,不说瞬间改了站边,至少没人敢再高呼太子万岁了。
闻言,仍是没一人敢抬头的。
虽说太子是半君,可裴寂不仅是摄政王,还是手握重兵随时都能取人性命的大燕战神。
不说一个人了,便是他们殿中这么多人一起上,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谁都想封侯拜相,但也得看有没有命当了。
唯有龚辉咬了咬牙,他不像那等文臣还能求饶留条性命,他帮着裴聿衍干了太多事,已经回不了头了。
既然如此,只能拼死搏一把了。
龚辉知道他厉害,但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其他人进宫的动静,说明裴寂是自己乔装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