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这只鸽子短时间内看呆了。

咚。

他撞在一块透明的玻璃上。

书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壳，完全忘了他现在作为一只鸟，做这种动作有多诡异。

幸好这是一辆缓慢行驶的儿童巴士，否则他已经是一团骨肉碎碎了。

“这是谁家的宠物啊，不知道星湖市禁止散养飞行类生物吗？”乘务抱怨的声音传来，渐渐远去了。

书生看了一下这交通工具的密集度，确实，在这种地方，出现任何飞行的动物都可能迎来死亡。

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一双手忽然抓住了他。

这双手的主人一看就对应付鸟类格外有经验，既没有让书生感到太多的不适，又有效地制住了他全部的挣扎。

“我的小鸽子哟......你跑哪儿去了。天啊，你乱跑我可是要吃巨额罚金的。”手的主人是一个温柔的女性，栗色的大波浪卷铺下来，妆容浅淡但精致。

书生拧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这个人。

原来我不是野生鸽子啊。他干巴巴地想着。

“真是的，去一趟医院而已，害怕成这样。”

女性把他放进了一个背包，看起来是专门为他设计的。因为边上还挂着他的缩小版照片。

别问为什么他能认出照片里的鸽子就是他自己，问就是鸽子的直觉。

......

星湖市宠物医院。

那个在广告上看见的地方，是本地最大的一间宠物医院，各色各样的宠物发出不同的声音，主人和自己的宠物挤在一块儿，等着医生叫号。一些领地意识强的宠物发出警告声，试图提醒其他生物，别去侵犯他的领地。

可这是医院，医院的宠物是没有宠物权的。

书生不断收集者有用的信息。这里的居民和人类无异，科技上看起来更发达了，而且有许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比如有个人抱着一只长着翅膀的蛇......那好像是他的宠物。

书生作为一只鸽子，还挺受欢迎的。

“现在血统这么纯的白鸽很少见了，很贵吧。”

“还好啦，我老板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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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阔绰。”

“没，老板超级抠的，只是工作性质，才送了一只白鸽。”

书生面无表情地听别人议论他的身价，或许是太离谱的缘故，也不觉得生气。

医院的投影屏里放着一些广告和新闻，这更让他在意。虽然看不懂这里的文字，但这里的信息传播似乎是靠音频实现的，不需要看懂，只需要“听懂”。

“最近新发现一种奇怪的宠物病。患病的宠物会有奇怪的行为，也许是模仿人类动作，也许是突然展现一些奇异的能力。当然，一些聪明可爱的小动物经过训练也能做到这些。但这种疾病不一样，下面我们听听专家的看法。”

“我认为，这是一种灵的附身......这个世界即将出现大量外来的灵，要小心。”穿着古怪的老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奇怪的话。

听见的书生却一凛。他现在这种状态，不就很像是所谓的灵体附身吗？

“总之，如果市民们发现您的宠物存在异常，请及时就医，如真是这种新型宠物疾病，将会有专业人士接手。关爱宠物，从我做起。现在来星湖市宠物医院还可享受......”

许是他看电视入神了，一双手忽然把他抱了起来。

女人把他举到视线平行的地方。

“哎呀，没想到我家的鸽子也爱看电视。”她笑了笑，“不要担心，体检结果没问题，你很健康。你是在担心这种新型宠物疾病吗？”

“如果得了这种病，那就是稀有案例了，一定会被送去研究院的吧。”

研究院，一听就不是个好地方。

“不要担心——”女人温温柔柔地说着，揉了一下羽毛，“我是不会把自己的小可爱送去研究院的，那种地方太可怕了。”

书生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