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清气浓郁的氤氲在空气中，一瞬间滋润了令婵的身体和丹田，她舒爽的就像鱼回到水里。

她站在阵法中唯一的掌门殿门口，沉默着深鞠一躬。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门里面传来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赶紧进来！”

是掌门。

令婵快步入内，被入目的东西震在原地。

掌门殿还是一样的高大宏伟，离地面不知有多高的穹顶上，有日月星辰缓缓转动，看一眼似乎就会被这世间的奥妙玄理捏走心神。

掌门背对着令婵。

她负手，仰望着面前的墙。

这一面巨大的墙，上面用芝麻大小的字铭刻了无数的名字，有些还亮着，有些已经黯淡了。

黯淡的名字有许多许多，与之相比，还熠熠发光的名字少之又少，周桃桃的名字就在发光。

“这上面本该有你的名字，”掌门道：“数月前你离开山门，我亲手将你的名字削掉了。”

她说着，随手指了指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掌门，”令婵低声道：“留下来的其他人呢？”

“都化作外面的灵气了。”掌门平静道：“你们来的正好，要是再晚些，就连我也看不见了。”

“掌门……”令婵喉中堵塞，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怕。”掌门笑道：“你也知道的嘛，我们无山，早晚有一天是要完蛋的。”

这世间的灵气，本就越来越少了。

身负灵根之人数量骤减，修士无力提升境界……呼风唤雨，移山拔海的大能似乎已经消失在传说里。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点来的那么快。”掌门说着，咳出一口血，

“无山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等我一死，无山就会坠落。”

坠落？令婵瞳孔紧缩！

掌门看着她的表情，笑道：“无山……不是一座山，他只是祖师爷灵力堆起来的一个小土坡。”

在万米的高空上，一颗弹珠就能砸穿钢板，若是这偌大的无山直接坠落，底下在无山镇生活的数万燕国子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