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敌众路我寡,罗伊思量了一番,保持了沉默。
警卫的身后,穿着银白色防护服的人抬着担架等工具迅速涌了进来。
一些人凑近了昏迷不醒的安德尔,将他放到担架上,为他紧急注射药物。
大部分的人蹲在了楼云亭神前为他治疗,在星际时代发达的医疗技术下,即使他刚刚被人割开了大动脉,失血过多,只要还没咽气,都能救的回来。
令婵遗憾的叹了口气。
而另一些医护人员围住了他们,很是礼貌的要求道:“请放下这位小姐,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单独的身体检测和简单医疗。”
“不行,”罗伊干脆的拒绝,“我是这位小姐的随身护卫,我们不能分开。”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一户停在了原地为首的白衣女士,回头将目光投向了警卫队。
半脸面具动作飞快地从腰间掏出枪支,咔嗒一声推开了保险。
“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他这样说着,可逐渐兴奋起来的眼神和飞快的掏枪动作,却仿佛在催促着罗伊做出进一步的反抗行为,好让他动手将两人射杀当场。
“把我放下来吧。”令婵推了推罗伊的手臂。
罗伊环视一圈,将令婵放在了一个干净的担架上,借着俯身的动作,他凑近了令婵的耳边,对她轻声说:“基因计划,不要暴露。”
他在提醒令婵。
他曾经告诉过令婵,塔尔斯马曾经和研究院一起合作进行过基因改造计划,可如果令婵亮出自己身上的家族令,想要借此要求这一队研究院的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甚至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而令婵比他了解更多内情,也更知道情况的古怪和危险。
这里不仅仅有塔尔斯马和研究院的基因研究计划,还有圣殿的神子墓地,揉杂了圣殿和研究院这两个帝国最庞大的机构,令婵合理怀疑他们身后还有别人。
毕竟,楼云亭从来没有表现出和研究院还有圣殿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可他的血液却是中控室的密钥……在另一条世界线中,他登基成为了帝国的主人。
圣殿、研究院、甚至是被通过基因研究计划渗透的塔尔斯马家。
宗教、科技、金钱,最后都殊途同归的握在了帝国唯一的主人,皇室手里。
令婵厌烦的皱眉。
这一支研究院的小队来的这么巧,八成也是楼云亭准备的后手……可恶的皇族,真难搞。
令婵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己的事,被白衣的工作人员们用担架抬上了星舰,和安德尔等人分开,抬进了一个奇怪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不大,只摆了几样家具,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再没其他的。
令婵被医护人员放在那张单人床上,隔着春夏薄薄的被褥,她能感受到邦硬的木板。
研究院的条件这么艰苦的吗?
令婵瞪眼。
医护人员们都退了出去,房间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没一会儿大门又咔嗒一声打开了,脸上带着半张面具的首领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令婵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