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想死了,郑晓没白跪,你三叔也没白跪。”
李大根声音哽咽,从凳子上起身。
“我会告诉你三叔,你可以出院的消息。这几天的护工费我还得跟他结一下。春花你……你好自为之吧。”
李大根说完,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打完今天上午的针,你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插上最后一瓶药,调整好滚轮。
春花望着瓶子里的药越来越少,就像李大根说的那样,他走了就没再回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手上的针头被拔掉。
春花坐在床边发呆。
过了半个多小时,三叔和婶子才来。
看着春花完好无损的坐在床边,气色也恢复了不少,婶子抹着眼泪,一把抱住了春花。
她带着哭腔说道:“傻孩子,咱以后不寻死了行吗?”
春花的泪珠串成了串,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欠三叔三婶的,她欠陈德胜和宁宁的。
她欠郑晓和李大根的。
在没还完之前,她该活着的。
“行,想开就好,想开就好,咱们回家。”
回到家中,冷冷清清。
婶子说道:“小丫现在在你哥哥嫂子家住着呢,他们天天接送上学。他们说你不着急,啥时候调整好心情,啥时候把小丫接回去也行。”
春花点了点头。
看向后窗外,原本立着樱桃树的地方空荡荡的。
“你三叔说那树不吉利,给你锯了。他说来年春天给你种上几棵苹果树,那个寓意好,平平安安。”
也许是怕说错话刺激到自己,婶子的语气异常温柔。
春花攥着婶子的手,点了点头。
“你三叔说了,要不是因为街边的柳树是村里的,他都想电锯去砍了。”
婶子反手握住春花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死一次了,以后为自己活着,啊~”
后园子被三叔翻了个遍,已经看不见花瓣的痕迹。
只有在角落里,零零散散的还散落着几枝樱桃树的花枝。
春花找到一枝还没彻底干透的埋进土里。
又在干枯的花心上轻吻了一下。
等它生了根,发了芽,替自己给郑晓传去消息。
没过几个小时,见春花出现在家里,婶子惊愕的赶忙把她拉着坐在椅子上。
“你这身子还虚,怎么不在家养养。看你这一身灰尘,你刚才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