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前,一位面阔口方的大臣迈步而出,正是大理寺卿曹荣。

曹荣手持笏板,先向皇帝行礼,才开始陈述。

“仰赖皇上如天之德,大理寺早在两年前就接到秘报,称宁南侯与漠北鞑靼阿达庆有信件往来,经过两年的调查和复核刑部呈上的信函,确认这些信函确为宁南侯亲笔。因宁南侯手握重兵,为免打草惊蛇,臣才斗胆上奏陛下,交由北镇抚司处理。”

江诚闻言,怒火中烧。

他瞪视着曹荣,大声喝道:“放屁,陆安仁当年带兵北伐,杀了鞑靼数以万计,他怎会与之通敌,这笔迹完全可以造假!”

怒吼声喷得曹荣连连后退。

“左都督,您老何须动怒。”

群臣中又走出一人,是户部尚书滕诚。

他轻笑道:“先皇在世时,陆安仁就桀傲不恭,专权跋扈,他能做出这些事来,也不奇怪。”

江诚怒目而视,喝道:“滕诚,不要把你和宁南侯的私怨带到朝廷上来,本都督还没有老糊涂!”

一句话,把滕诚堵得面色铁青,却又对这两朝元老无可奈何,只得悻悻退下。

这时,一身红袍的吴相不疾不徐出列。

“江都督,虽然我们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宁南侯陆安仁在外领军,却私调九州粮仓,此事当地官员已有上报。通敌信函也经过验证,确为真实。陛下已交由北镇抚司审理,真相如何,自有定论。”

吴相在朝一向刚正不阿,中正无私。

江诚闻言,也无法反驳,这才适时闭了嘴。

众朝臣也纷纷响应,称赞皇帝英明,北镇抚司定能查明真相。

皇帝见状,嘴唇紧闭,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大殿正中,群臣躬身垂首。

唯有吴相那双漆黑如墨瞳孔与皇帝对视良久,目光深不可测。

北镇抚司大门前。

吴楚洵面色冷凝地来回踱步。

宁南侯府是皇上亲令北镇抚司严办,即便他身为当朝宰相的公子,门卫们也不敢轻易放行。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北镇抚司的门口。

子安从马车上跳下,急匆匆地奔向吴楚洵。

吴楚洵见状,心中稍安,急忙迎了上去。

“都带来了吗?”吴楚洵急切地问道。

“给,少爷,这是你所有的私房和现银,总共两千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