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航并未同沈三小姐言过何事,萧光一案,怕是沈三小姐自己所猜测。”血辽微躬下身,薄唇轻启。
张嘉礼微阖双眸,缓缓颔首,不再言语。
血之伫立旁侧,蹉跎半晌,欲要言说什么,看着张嘉礼却还是没敢说出口。
沉沉夜色中,张嘉礼依旧沉默着,仿佛与这黑暗融为一体,血之静静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似被血之灼灼目光盯得太久,张嘉礼终是睁眼,斜睨他一眼,
“你有何事要说?但说无妨。”
血之身形微颤,忙用肩膀撞了撞沉默不语的血辽。
血辽犹豫片刻,从袖中拿出今日张嘉礼在疠迁所丢掉的毒罐,递至他跟前。
张嘉礼垂眸,视线落在血辽手中的瓷罐后,眼瞳剧烈紧缩。
他伸手夺过,掀开罐盖,却发现里头的毒粉已空,狭长眼眸顿闪愠怒,“里头的毒去了何处?!”
跟前两人旋即跪地,垂首不敢言语。
张嘉礼见此,更为恼怒,“说!”
血辽咬牙,拱手,语气恭敬,“还请少主莫要再心软,若瘟疫之事得到缓解,二殿下在百姓们心中威望便会更大,这于少主而言,极为不利。”
“所以,你们便将此物投到了灾民药罐之中?”张嘉礼容颜惨淡,胸腔因怒意上下起伏,唇色渐白。
眼见着体内的毒素又要因此复发,血之忙匍匐于地,连连磕头,“少主息怒,您大病初愈,若再怒急攻心便不好了。”
张嘉礼眸色黑得纯粹,带着戾气直凝脚下二人,“违背主意,随意做主,这便是七星会教你们的规矩?”
血辽与血之闻言,身躯一震,头垂得更低。
张嘉礼紧握着瓷罐,指节泛白,他眼含愠怒,凝着眼前二人,声音冰冷:“违背主意之人,七星会不需要,你们二人日后不必再为我做事,即日起离开七星会。”
血辽与血之听了这话,如遭雷击,他们万万没想到少主竟会如此决绝。
“少主,我等知错,还望少主再给一次机会。”
张嘉礼不为所动,背过身去,如墨眼眸在夜色中更显浓稠,“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