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他还是泄了气。
“唔......还是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师父说过,我的能力还不足以驾驭这曲子,吹了会出事的。”
“也对,那你的唢呐是金气盘,还是银气盘?”
“额,其实我的唢呐是最普通的唢呐,连铜哨片和铜气盘都没到......嘿嘿嘿......”
说到这,左丘璆赶忙从自己的随身口袋中取出一杆破旧的唢呐。
埃吉迪乌斯接了过去,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开始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的“破烂”。
只见那唢呐的表面可谓是锈迹斑斑,哨片的表面也脱落了一部分的金属涂层,甚至唢呐口的木气盘和铜芯的连接都不是特别稳定,有些音孔甚至都已经积了灰。
要不是里面的源石回路仍能正常工作,恐怕埃吉迪乌斯会以为这孩子在骗他。
“左丘璆,你能给我吹几个音吗?我想......验证我的猜想。”
“嗯,虽然我的师父告诫我不要随便吹......但是当作练习,我师父应该也是同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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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能保证不会被扰乱心神吗?我......我有点不敢......”
“你大胆吹,我自有办法抵御你的源石技艺。”
“.......行吧。”
左丘璆接过唢呐,小舌头轻轻舔着自己干干的嘴唇,深呼吸了一口。
“那,我要开始了。”
埃吉迪乌斯微微抬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嘀——~~~!”
一道刺耳的声响从唢呐碗中的细小孔中传出,由小到大。
这声音钻进埃吉迪乌斯的耳朵里,通过一系列转换,在他的大脑横冲直撞。
“嘟——~~!”
声音变换,他的感觉也变了。
之前那尖锐声音仿佛能将无数遮蔽太阳的乌云贯穿,而这一次,声音十分婉转,就像在血红色的夕阳余晖中挽留那心中的所念。
“好了。”
“嗯!”
闻言,左丘璆立刻将唢呐拿开来。
“不错,声音很有力,话说,你是哪一派?”
“其实严格来说,我对南派与北派的曲目和吹奏方法都向师父请教过,但我师父是北派,所以我应该也是北派的弟子。”
“你平时吹喜曲多,还是丧曲多?”
“额,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就是你出席喜事次数多,还是出席丧事多?”
“唔......”
这一记问题如当头一棒般将左丘璆的兴致敲得稀碎,连拼都拼不上。
看着不断扣手指,双眼无神的左丘璆,埃吉迪乌斯叹了口气。
他将大手放到左丘璆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没事的,也怪我,我忘了你还尚未出师。”
“嗯,不,也怪我。”
言罢,左丘璆的脑袋从埃吉迪乌斯的手中挣脱。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大个子。
在微弱的灯光下,埃吉迪乌斯看到他通红的眼眶中有一抹晶莹。
左丘璆抽了下鼻子,随即抬手抹去了。
“虽然我还没出师,但我一定会把师父的衣钵全部传承下来,一定会让师父的唢呐声传遍整个炎国!”
......
埃吉迪乌斯离开了。
他走在龙门的街道上。
他突然想起那个孩子抬头撅嘴的倔强表情。
那是他曾经所拥有的一缕“执着”。
埃吉迪乌斯低头看着比他矮小的左丘璆,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与那位可敬的新生代对视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那小子没在撒谎——他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想到这,埃吉迪乌斯站定脚步。
他唤出骨笔,不经意间用力捏紧。
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从笔尖溢散而出黑红色不成文的符号。
“(女妖方言)他可真是一位可敬的新生代。”
......
与此同时,煌正坐在一座高楼的楼顶。
她已经完成了阿米娅交代她的任务,现在是她的私人时间。
她看着距离自己并不远的其他高楼大厦,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