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信鸽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又掏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右手却拿着放大镜,煞有其事地朝羊皮纸上贴近,嘴里喃喃念道:“噢,没错,是这样,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在这里只需要做一件事,做一件十分令人兴奋的事.......”
黑白信鸽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醉,那女高音也在顷刻愉悦地提高。
“——那就是,自相残杀!”
尖厉的女高音在宴会厅里回响,嬉笑连成一首古怪离奇的歌谣。在场的人们闻言,表情各异,一种名叫恐慌的情绪在众人之间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
“自......自相残杀是......什么意思?”
下宫江利香吓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攥着常森美姬的衣袖,颤抖着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来。
“‘什么意思’?”黑白信鸽重复了一遍下宫江利香的话,将翅膀拢到嘴前,笑得合不拢嘴,“自相残杀就是字面上的——自相残杀啊——”
黑白信鸽又毫无征兆地唱起一段优雅的花腔,只是这歌剧的剧本和台词都将由她一手策划。
此刻,她既是作家,也是主角,更是黑幕。
我小心地用余光打量着在场的每个人。
不死川正一已经一改初见时的放松姿态,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的弓,仿佛下一秒就会如离弦之箭一般刺穿黑白信鸽。花上崇英则罕见地露出了愤怒的神色,目光炽热如炬,直指站在宴会厅前的黑白信鸽。
下宫江利香自从听了黑白信鸽对“自相残杀”的回答之后,就再也没有发过言,她低着头像是小兽般蹲着,蜷缩在角落的一旁。而在她一旁的常森美姬,虽竭力咬着唇维持冷静,但那苍白至极的脸和握着化妆品颤抖的手仍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