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寄话落,曹治忙开口帮腔,“院长这雪灾年年都有,以往咱们是在门口支些挡风的棚子让灾民住,他们也不说什么?”
“对对对,在门口支些棚子就好,省得我们搬来搬去麻烦。”韩寄与曹治的媳妇负责对老人孩子的管理照顾,闻言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鲍奇羽一向温和的面容渐渐浮起一抹暗色,“外面滴水成冰,你们要那些老弱病残住在外面,要和他们的命又有何不同?”
他甚少发火,这几句话却说的厉害,偏韩寄的媳妇宋氏迟钝,她撇着嘴道:“那些穷鬼贱皮子命硬的很,哪就那般容易死掉。”
鲍奇羽还没说话,韩寄已经拧着眉大声呵斥自家媳妇,“你胡说什么呢?”
宋氏原本就是泼辣的性子,兼之鲍奇羽上任后管理颇严,再不能让她如以前一般浑水摸鱼,她心中早已积了不少怨气,今天正好借机发挥。
她抬高下巴,语气不善,“我哪里说的不对?往来都是搭个棚子了事,偏今年要整新花样,咱们那么多家当要怎么搬?又搬到哪里去?莫不是真要和那些臭烘烘的穷鬼住在一起去吗?”
“你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韩寄恨不得扑上去堵上自己媳妇的嘴,他小心的窥视鲍奇羽的表情,却见他仿佛并未生气的样子,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唔,韩管事夫妇不愿搬,那么曹管事,你们夫妇什么意思?”
曹治与媳妇柳氏对望一眼,最后还是曹治代表发言,“院长,我与韩管事俱是福田院的老人,自福田院刚设立便来了这里,眼见着福田院从一间小小落院,变成如今模样,咱们也不敢居功,但也实实在在为福田院操劳半生,如今却落得与家人分开,这……这……”他装模作样摇头叹息,他媳妇柳氏假模假式的抹了抹眼角。
面对韩、曹两夫妇或柔或刚就不搬的态度,鲍奇羽早有预料,他也不生气,只是打着商量,“现在是非常时刻,还请各位通融通融,待得明年春天,我会上报县衙,在福田院的外围盖几间临时房屋,也会酌情盖几间专供福田院内管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