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有所不知呀!”军官又把脖子偏向另一边,回答她说:“如今革命了,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城里的人已经不时兴把我们‘丘八’叫‘军爷’了!”
“不叫‘军爷’,叫啥子呀?”花蓉大惑不解地问。
“现在他们都把我们喊‘老总’!”军官洋洋得意地把头偏向另一边,回答她。
“哦!喊‘老总’啊!”花蓉脆生生地拖长着声音,意味深长地说:“这也不是啥子新名词嘛!过去戏文里也有把当兵的喊‘老总’的呀!咋个我喊你一声‘军爷’,就成了乡下人了呢?”
那个军官听了,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看在刚才花蓉给他的两个大洋的份上,耐心地对花蓉解释起来:“大婶,你说的倒也不错,可是,现在城里的人已经不到总督衙门来了,你们找到这里来,肯定是还不知道赵总督已经被抓去砍了脑壳呀!”
“啥子?赵总督被抓了?”花蓉吃惊地问:“还被砍了脑壳?是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呀?”
“当然是‘革命党’哟!”军官把脖子偏向另一边,回答她。
“啥子叫‘革命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总督大人抓去砍了脑壳?”谢承治刚才看到母亲在与那军官搭话,就站在旁边没有吭声,这时候也忍不住的好奇地问道。
军官见他母子俩问起来了就没个完,有些不耐烦了。但他刚才接了花蓉两块大洋,又不好意思马上翻脸,只有没好气地搪塞他们说:“啥子叫‘革命党’?我也一两句给你们说不清楚,你们一家人到总督衙门到底是来干啥子?赶快说了好走人!”
“老总,别生气,我们到总督衙门是来找人的。”花蓉连忙解释说。
军官偏着脖子,戏谑地问她:“找人?你找啥子人?难道你们是总督家的亲戚?”
“哎哟!我们哪里给总督家攀得上亲戚呀!”花蓉自我解嘲地笑着说:“我们是来找赵总督手下的一个带兵的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