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时候,赵明恩把刘子才内心的真实想法终于搞清了,说到底,刘子才是患得患失,担心着他今后如何向上级交差。
赵明恩因势利导,对刘子才说道:“刘书记,我们可不能老是想着如何对得起上级的信任,我们应该随时想着如何把革命的红旗扛下去!现在敌人虽然强大,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翠莲大婶不是专门给我们带信,谢传伟撵走了马义高,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把部队开到金溪坝,或者李家山一带活动呢?至少,那里群众基础,生活环境也要好一些嘛?”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我有担心!”
太阳快要落山了,一股山风吹来,刘子才感到有些冷了。
他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靠在一根柏树上,掏心窝子地对赵明恩说道:“你想啊?谢传伟凭什么就把不可一世的马义高撵走了呢?再说了,谢传伟靠得住吗?翠莲说的话又靠得住吗?我们这里连政委同志手下的特务队都叛变了,难保谢传伟和翠莲见敌人来了不投降,我们还是谨慎为好!”
赵明恩用手捋了捋几个月都没有剃过的乱蓬蓬的长发,他耐心地对刘子才说道:“刘书记,你的担心可以理解,但不试一试,又如何能够证实你的怀疑呢?”
“你说咋个试?”刘子才也对眼前的局势心中无底,他把背脊梁从湿漉漉的树干上移开,抱着一双抄手,站在赵明恩的身旁,真诚地向他问道。
冰雪消融的溪水潺潺地流向远方,夕阳的余晖把汉王山照射得更加五彩斑斓,两个患难与共的战友坦诚地交换了各自对时局的看法,刘子才的被赵明恩耐心地说服了。
太阳落山了,刘子才望着夜幕降临的群山,充满信心地对赵明恩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只有走出去,才有生路!”
“刘书记,你认为我们到哪里去发展好呢?”赵明恩他知道刘子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不想越俎代庖,循循善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