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心头一喜,连忙附身在刘宏身边,以为有什么指示。
然而下一刻。
张让却是感觉到了脸庞一疼。
整个人被扇倒在地。
张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汉灵帝刘宏。
他竟然被打了?还是被皇帝亲自打了?要知道他从成为中常侍以来从来都没被打过。
“陛下!”
张让反应很快,惶恐的跪倒在地。
汉灵帝甩了甩有些疼的右手,缓缓道:“你可知朕为何打你?”
张让抬起头,有些茫然。
“你蠢!你很蠢!你既然看了这份军报的内容,为何还要交给朕,难道不会自行处理?还是说需要朕在前面帮你顶着,你才能对付这些士族。”汉灵帝冷冷道。
听到这话。
张让目光中多了费解,眼中的汉灵帝似乎换了一个人。
变得他全然不认识。
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卖官鬻爵、吃喝玩乐的皇帝吗?
“你何时跟着朕的?”汉灵帝问道。
张让回忆了一番,颤声道:“建宁元年,那时陛下才承继登基!如今已有十七年。”
“十七年!”汉灵帝感慨了一声,“这一晃,这皇位朕坐了十七年了。对了,那一年谁死了?”
张让脑筋急转,连忙道:“陈蕃、窦武!两族未死之人流放交州。”
“陈蕃是太傅,窦武是大将军吧?窦武还是桓思皇后窦妙之父吧?”汉灵帝笑问道。
张让有些疑惑,不知道刘宏提起这些事是什么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陛下好记性,确系如此!此二人独断朝纲,专横跋扈,幸亏陛下护佑,奴婢等人才躲过一劫。”
“那一年朕十一岁!依稀还记得陈太傅说,这天下呀,从秦始便是士大夫治天下,渐至光武帝已经达到了顶峰,所以这数百年来,皆是没变过,以后也不会变。
他还说,朕当了皇帝好好的坐在这金銮殿上便可,一切事务吩咐他们去干,他们帮朕治这天下。
内有他陈蕃、外有窦武,则天下可安。
不过才过了不到半年,他们就死了。”汉灵帝笑着说道。
闻言。
张让倒吸了一口冷气。
瞬间想起了当年“九月辛亥政变”。
当年他与王甫、曹节等人发动政变当晚实在太顺利了,顺利得如今细细想来都有一丝不对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要他们三更死,绝对活不到五更。”汉灵帝咧嘴一笑。
张让看着这个笑容。
心里已经全然胆寒了,原来...这背后的操刀手,一直都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