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司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神态,不由得问道:“季听然是离开副本了吗?”
司殷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遮住满目的暗色。
他整理了一番因为适才的奔走变得有些褶皱袖口,说道:“大概率如此。”
毕竟他这样的举动,已经算是改变了副本内容走向了。
艾克顿偷走了绯日来音,第七日的庆典真的还能如约正常举行吗?
对方如此做,估计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不过以对方的智谋,也许给自己留了一定的后手也难说。
这并不重要。
此刻最重要的是他得要确认艾克顿的下一步想做什么。
复仇,还是夺权?
如果是前者,万一对方有失势之向,他也许可以不动声色地帮他一把。
小主,
但如果是后者,那就会比较复杂了。
这涉及到庄园里所有职能的归属,如果绯日来音的作用远超已经稳坐伯爵之位多年的洛尚伯爵的话,那庄园里如此多的血族,少不了会发生一场恶战。
如此,他必须得要早做打算。
不清楚司殷在想什么,宋知棠看到对方带有几分严肃的神色,仿佛在考虑什么大事,只静静站在一旁,唯恐打扰了对方的思绪。
也许是少女盯着他好奇又隐忍的视线太过明显,司殷想了片刻后就回过了神。
如果要去找艾克顿,还是得要把少女带在身边。
庄园里人员杂乱,少不了有一些有坏心思的血族想要搞出点事情来。
毕竟宴会厅里,将视线放在少女身上的不少。
“你……”
宋知棠看到司殷盯着她正要说什么,无比认真地听着。
可下一秒对方的视线却越过她朝落地窗外看去。
宋知棠扭过头,却骤然看到落地窗外熟悉的白色身影。
竟然是艾克顿。
艾克顿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洛尚伯爵正派着人满庄园地找寻着他的踪迹,就这样大刺喇喇推开门走了进来。
“叔父看起来气色不错。”
司殷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艾克顿同之前见面截然不同的脸色。
不只是司殷,就连宋知棠都明显察觉出了对方的变化。
如果说一开始艾克顿来房间想找司殷的时候光看脸色还有些虚弱的迹象,此刻对方的气息已然是一个成熟期的血族所具备的。
甚至无形之中还会给人一丝丝的压迫感。
至少宋知棠此刻身为血族,敏锐的感知力告诉她,面前的这个血族实力有些深不可测了。
艾克顿笑了声,没有回应司殷的寒暄,反而像是感叹一般说了句:“贤侄信守承诺,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艾克顿口中意味不明的一声“贤侄”,司殷微微挑了挑眉。
宋知棠虽然对艾克顿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吃惊,但是也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了对方对司殷并没有恶意。
“看来绯日来音的作用确实很大,叔父的旧伤,应该已经痊愈了吧。”
司殷语气肯定。
艾克顿闻言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如若不是那个血族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绯日来音还有这样的功效。
如今的他,如面前的“墨修”所言的那样,身体上的旧伤不仅痊愈了,他甚至还感受到自己身上血族与生俱来的气息和能力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了。
至少,对于他而言,现在这座庄园里的所有血族,都不是他的对手。
此刻站在“墨修”的房里,他能够洞悉庄园里所有细微的动静,最远包括后山的禁林。
不管是洛尚伯爵和伊兰管家带着人到禁林,还是对方嘱咐自己的侄子找到自己夺回绯日来音,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感知之下。
他来找“墨修”并不是为了除掉对方,以此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
相反,他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嗜血成性的人。
反而格外重视家族的荣辱。
他所要针对的,不过是曾经那些害过自己的人而已。
所以他看向“墨修”:“侄儿曾说,不会干涉我的任何行动,此话当真?”
司殷眉眼淡然:“自然当真。”
“那如果是,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