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陆东胸口起伏不定，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那些上战场的低等级觉醒者难道因为实力不济就该死？”

“你忘了你曾经也是低等级的觉醒者？！”

“就因为你现在实力强大了可以随意鱼肉曾经的自己？！”

陆东发起炮弹式的连问。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父母也在昆仑战场之中，也是低等级的觉醒者，更因为他内心对于华夏的认同和归属。

作为平波城大劫的幸存者，亲眼看过当初的惨烈，他太明白那些低等级觉醒者了。

实力不济，却依旧不管不顾地保护那些平民。

当初，他的父母不止一次跟他描述过在西城门的绝望之境。

若非姜鸣，他们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但也需要芸芸众生。

可眼前的叶裙，这个曾经的挚友之一，却说着那样的话。

她冰冷的眼神里，全是对生命的漠视。

叶裙冰眸流转，在陆东身上顿了顿。

不过一年时间，这个人变了很多。

他疾言厉色的样子，和之前不羁又痞帅模样完全不同。

是的，人都是会变的，他变了，自己又何尝没变呢？

“我有我的理由，不便和你们解释。”叶裙红袖一扬，卷起漫天风雪，将几人中间的视线弄得模糊不清。

四人怔在原地，默默良久。

姜鸣先迈出了一步，他想劝他回头。

以前他总觉得应该尊重个人的命运和选择，可面对这样的叶裙，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拉她一把。

前面是深渊，越陷越深，若不回头，她注定会支离破碎。

“回头，跟我们走。”姜鸣又迈出一步，风雪稍歇，他伸出手，想要让叶裙跟他们走。

叶裙纹丝不动，可紧紧嵌入手掌的指甲告诉她，她动摇了。

往昔的快乐在眼前不断闪过，他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曾经是那样不求回报地帮她。

叶裙张开嘴，却没有说话，哈出的气息比这白雪更冷。

“人类，离开吧。”一个头发雪白书生样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雪中，他横亘在姜鸣叶裙之间，挡住了姜鸣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