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吧。”季令姝答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反正我考好考坏他都不喜欢我，就随便考考呗，总分过得去就行。”

说完，她又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地叮嘱道：“姐你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说出去啊！怪丢人的。”

陆令湘点了下头，又问：“这事他们都知道？”

“唔……不清楚呀。不过我总分成绩挺漂亮的，偏科不算太严重，他们也没骂我。”季令姝思索了下，又补充道，“说实话，其实我现在也说不上来，当时到底怎么想的，大概是叛逆期到了？脑子一抽，突然就不想好好考了，跟中邪似的。”

事至如今，她本人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突如其来的抽风究竟是因为青春期叛逆，还是为了留出进步空间，好在高三开学后“超常发挥”，衬托陆令湘的年级第一。

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看数学老师不爽，故意用这种幼稚的小伎俩，给人找点不痛不痒的麻烦。

想到这，季令姝又垂下头，语气沮丧：“大哥也是会挑人，那么多名师同学他请谁不好，偏偏把景老师请回来，他这是在为难谁呢？”

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早晚要面对这不要命，但伤面子的补习。

“怎么了？”陆令湘一边收拾书桌，一边询问道，“你俩之前就认识吗？感觉你好像有点怕他？”

“怎么可能？我怕过谁呀？”一听这话，季令姝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炸了。

对上陆令湘的视线，她又冷静下来，思考了会儿，坦诚道：“也不是怕，就有一点烦。”

“毕竟景老师之前教过我一段时间，我那会儿还有点中二病吧，自信爆棚勇得不行，什么flag都敢立。要是让他知道我那拉胯的数学分数，不管怎么解释，都会没面子的。”

陆令湘了然。

她这妹妹打小就有点怪脾气。

外人怎么看她，季令姝是一点不往心里去，我行我素，心大得不行。

可在关系亲近的熟人面前，她又格外在意面子，有些情绪化，随便逗两句就能把人气炸毛。

陆令湘打小就没有逗小孩的恶趣味，闻言也没火上浇油。顺着哄了几句后，一道番茄牛肉汤，瞬间抚平了季令姝的满腔怨气。

陆令湘的手艺并不算差，季令姝吃得很是满足。

就是有一个问题，她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