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桉抬眼看了两位同样焦灼的哥哥一眼,后突然想到什么,眸子倏地看向还没来得及打扫的呕吐物。

几位其他书院的山长主事也出去了,孔桉便压低了些声音的骇道:“会不会是那药有问题,父亲就是喝了那药才呕吐的!”

大夫以为孔桉是一时情急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倒是没有直接发怒,却也辩道:“我刚才所开药方绝不可能有问题,哪怕不能完全救治孔师,但也不可能会致其病情加重的。”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孔桉说了一句后,看着自家大哥孔闻。

孔闻微微点头后,同大夫道:“麻烦您且尽力救治我父亲,其余之事不会牵扯于您。”

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乱子,大夫心下考量一番,还是不想引火上身,便道:“你们暂且用人参给孔师吊几日,再另寻名医吧,我医术不精,就不掺和了。”

说着,大夫便起身,提着方才收拾的差不多了的药箱往外走了。

“大夫,大夫!”

孔桉没料到这就让人给吓走了,不由得有些乱了阵脚,但大夫走的飞快,年轻药童的腿脚都险些跟不上他的。

“大哥,这可怎么是好?”

孔闻叹气道:“二弟,你先叫人那些人参来,我派人去重新寻大夫,实在不行,我再去宫里请太医。”

孔彦吩咐下去后,道:“我在这儿看着,后面的事你们去处理吧。”

孔彦是兄弟三人里最醉心于学问的,俗事理的少,他便很自觉的揽下照顾父亲的担子,好让兄长和弟弟放心些。

孔闻和孔桉点了点头后,先走了出去。

“诸位,父亲今日怕是不能再看看望了,某再次谢过各位,各位且暂回房间休息吧。”

经过几番意外,众人都料想这次文会怕是要继续不下去了,但是主人家都这样了也没说结束,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象征性的说了一些安慰之言,便先散去了。

回到屋里,门一关好,柯左便问:“刚才是怎么了,陆熙去做什么了?”

陆熙抱着双手,皱着眉。

“有人要给孔师下毒,佑佑让我在里面放了些东西,解毒的同时,也让他吐一次淤血,先前他昏倒,体内全是浊气,得吐一次才好得快。”

“谁这么深仇大恨,对一个举国闻名的文人下毒手?”

陆熙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