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任自己,也要让她信任才对,为小奶奶也要下山买药,还要买那么多东西,不卖戒子真还没有钱。但是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真担心人家怀疑他是小偷,可还有别的办法吗?
小主,
一夜忐忑不安,天不亮,吃了几块锅巴就下山去。到了汽车站,县城的汽车还没有来,也没有办法买票。百无聊赖,抄手站在路口。突然一辆小车停在身边。
“江南,到哪儿去呀?”破锣嗓门响起。
摇下的车窗伸出一个圆脑袋,呵呵,这不是老同学吗?昨天晚上还提到他——钱树根,土吐得冒烟的名字,在他们初中同学当中,可算是有钱的一个主。
心中窃喜,走过去打招呼:“陵铜县城,你要回去就捎我一程。”
车里的人嘎嘎大笑:“我回什么县城?我家已经在莲湖市买房子了。来来来,上车。不路过,也要专门把你送去。谁叫我们哥俩好呢。”
这又能省掉几块钱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江南一头钻进去,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将对方肩膀一拍:“树根呐,可以呀。去年清明才看到你的,这么快你就鸟枪换炮了,车子换了,房子也换了,还住到市里去了,是不是下面要换女朋友了?”
“笑话,你哥是这样的人吗?!老子可是重情重义的人,你看看在学校我追白豆豆,她不理我,现在结婚,我不还回来吃喜酒么?”
他说的大言不惭,江南好笑:“看看,当初的女朋友不就是白豆豆吗?现在又是哪一个?”
“是她不要我的好不好?当初看我不起,现在攀我不起。昨晚上给我敬酒,都掉眼泪了。”
这家伙吹牛不打草稿,白豆豆家比他有钱好不好?怎么会为他掉眼泪?原来昨天来吃喜酒的。这样的人还自诩为用情专一,江南觉得好笑。问他为啥这么快就要回去?
“我他妈昨天才回老家,刚刚喝了新娘子的酒,来电话说工地上有点事,不是怕酒驾,昨晚就赶回去了。要不然我还说今天还要找你去呢,就你他妈家的路太难走了。”
“找我给你介绍女朋友?”
“你还是条单身狗,还给我找女朋友?”树根一边开车一边说,“初中毕业,老哥就叫你跟我一起干。你他妈就不听,要去考什么破高中,有屌用啊,又上三年,还是回来扛锄头把子。去年,老爸腰椎间盘突出,一摊子事都交给我了,那麻烦就多了,更要个助手。五六十人跟着要饭吃。在城里搞装修,生意多得要排队,更要助手,帮我算账,帮我联系业务,帮我处理乱七八糟的事……”
他说了许多许多,一个劲儿的抱怨,说没文化真可怕,恨当年书读少了。
当初进学校的时候,就因为一个成绩好,一个成绩不好,老师要他们一帮一一对红,这样才安排到一起。两个交情从初一开始,同桌三年,一直到初三毕业。
但钱树根就是扶不起的猪大肠,江南没少帮助他学习,可他就是四季豆不进油盐。不是靠他的帮扶,连初中毕业证书都拿不到,所以根本就没上高中,跟着他当包工头的父亲到县城搞装修。
“哪个叫你不上高中的?”
“三年高中我都赚了100多万了,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