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不疼了,病就好了。我要痛了,就是又犯病了,你就再给我扎针就是了。”老头子果断的把手一挥,“就这样说定了,你跟着我,到我家住着都行……”
“不行不行。”江南往后面退了几步,就好像老头子要抓他一样,“你儿子让我到城里来是帮助他的……”
他没有说完,老头子就把话打断了:“我家里头那个死胖子想偷懒,让你来帮他管公司,他干什么去?一天到晚喝老酒去?你也就一个在山上种牡丹的人,懂什么?瓦匠、木匠,铁匠、水电……你一门不中,狗屁不通。我儿子说,你就会签合同,别人去签合同折腾好几天,你这家伙斯斯文文的,长得也不丑,你一说话,别人就听,几句话就让人家签字了。这样吧,你以后就专管签合同。一个礼拜跟我们签一笔,公司都做不掉。其余时间就给我扎针灸。”
这老头子太不讲道理了,我要跟着他过日子,那不成了受气包?赶紧声明,说学中医很难很难,也不光是扎针灸,还有推拿呀,艾炙啊,搭脉开方子,要花很多很多时间学习,就是学到手也,最多只能老师的一半,但是可以应付许多许多病了。
老头子就问他,高血压能不能治?脚气能不能治?
疑难杂症都能治,常见病还不能治疗吗?他点头如捣蒜,但是也老老实实承认这些他都不会,要慢慢的学,他是现在遇到一个杨先生——杨神仙的关门弟子,好好的向他学一学,将来可能这些病都能够治。
“那就好,那就好,你个小家伙记性好,肯学习,你就好好的学,学会了我就要你治病。”
“我要去学,就没人管饭了。”
“老子管。包在老子身上,你就这样,给我我们签合同。别的事不要你干。”老头子一言九鼎,说完了马上掏手机给儿子打电话,“你个狗东西,一点儿不长脑筋,无牛捉到马耕田,人家好好学医生的料子,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啥?你不能管呐,等老子病好了,老子来管。他给我扎了几针,我就没那么疼了。现在我要回家去,你赶紧开车来接,让他以后就去医,学好了来给老子治病……你那里不缺人,你就缺个头脑,他没事给你参考参考,也不要上班了,有合同喊他就是啊……”
等儿子开车来的时候,小助理已经把手续办好了。树根要江南跟他们车子到他家去认认门。江南说没这个必要,车子后备箱放不下自行车,他骑自行车来的,还骑自行车回去,只要把地址告诉他就行了,明天就直接到他家里去。
老爷子归心似箭,催儿子开车走了。
江南到停车场去拿自行车也归心似箭,因为新家有他最想见到的人,最想说的事儿。所以超近路从绿化带穿过去,那里站着一对男女,靠的很近,年纪差别有点儿大。开始他没注意,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说的很冷酷: “听我的,打掉! ”
“不嘛——他们都死了,你还怕什么? ”女孩子的声音很大,喉咙里发出压抑而艰难的嘶吼声。
两个人声音很特别,说话的内容也很特别。他情不自禁的扭头看过去,心里突突直跳:这两人好熟悉呀!一张长方形白皙的面孔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张桃子一样的圆脸,还有殷红的嘴唇。这两个人的模样都在杨家的墙壁上见过。
女孩子和杨花如雪头靠着头,笑的那么亲密无间,不正是那个叫萧萧的闺蜜吗?那个男人,在两张照片上出现过,一张是他们实验人员在一起,穿着白大褂子站在最后。还有一张就是单腿跪着,给杨花如雪戴戒指。这不就是那个朱教授吗?
他们怎么同时到医院里来了?怎么藏在树荫后面?难怪,他们一通电话,男人就喊亲爱的,打什么呢?跑到医院来打人吗?是打胎吧!还说,“他们都死了,你还怕什么?”
“他们”指的是谁?为什么叫朱教授不怕?这里面绝对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