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过来人。也没有那么多可计较的,但是需要和儿子把话说清楚。
所以当天晚上他回家准备了一桌好菜,然而迟迟等不到儿子下班。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客户还没有走?儿子说走了。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说不想回家,秦思源生气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想回家?”
“因为今天早上,在宾馆看见的一幕让我难堪,让我不舒服,让我不想面对你。”
父亲着急了: “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喜欢你没有意见吗?你这种态度是不是否定了你以前的意见? ”
儿子的回答很简单: “你喜欢是你的事。我有意见的也只是这一个,当然我保留意见,但你不能强迫我必须支持你这一个。 ”
有的话他真的不好说,儿子不要的,自己要了与他有什么妨碍?他要向儿子表明心迹:“我是认真的,不是没有章法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说,你回来,我把我的心事,把我的打算告诉你好不好? ”
秦放毫不犹豫的说: “不好。”
“这是我人生的大事,儿子,你有什么理由不听老子说?你难道就不回家吗?难道就不愿意听我说说吗? ”
“说别的事都可以,说别的人都可以,就是不想说这个人。我很忙,我最近都在外面出差,你不要管我。”秦放说完就挂了手机,还真的就不回家。
一天两天三天了,知道儿子只是个借口。让秦思源有脾气都不知道冲着谁发火,心里的话总要吐出来吧,哪有这个道理,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不让父亲要?
那就不管他,真正的当事人是梅子香。可是那个女人突然走了,以后就联系不上了,打不通手机,他就打电话到门市部,但在药店是别人接的电话,转到梅子香手里,她语气很冷: “秦总,我没什么可说的,抱歉。 ”
跟着,也挂了电话。这个女人,心思还在儿子身上吗?那为什么又要委身自己?只是出于利益?
他需要和这个女人好好的谈谈,于是第四天到门市部去了。
药店里的人都很奇怪:过去,两个杨医生在杏林春堂的时候,秦放这个副总裁是经常去,不说天天,起码三五天要去一次,关怀的无微不至,哪怕就是去看一看都是好的。
自从两个杨医生出事了以后,再也不见副总经理的身影。从来不到药房的秦总突然一下来了,药店的职工除非到公司看到他,还真没有在药店里见过他,一时间还以为这里要整顿,要改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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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一头就进了办公室——就是过去两个杨医生看病人的地方。
过去很简单,梅子香变成办公室以后,重新改造的更温馨,诊疗床当然搬走了,一组沙发茶几都是真皮的,墙上挂了名画,有花架,有花瓶,还有博古架。一听说要她回去,当时就觉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里搞得这么漂亮,真是枉费了自己的心血。就是为了这么舒适的办公环境,也舍不得走啊。
总算秦总保留了她的位置,还要给她经济补偿,背靠大树好乘凉。在里面更笃定了更自由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忙碌了,但是也不能太清闲,因为老总的任务压在头上,要保持过去的营业额不容易。天气太热,出去受罪,还是要出门练习一些业务。
可是不见成效,只有暗暗的提高价格。本来想斩杀一个冤大头,那个乡巴佬长得不丑,行为却不端,一下子告状到了秦放那里。
不怕官就怕官,秦放靠不住,始终对自己有成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他父亲更能当坚固的靠山,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她迫不及待的要有一个避风港。成就了好事,眼看能够步步深入发展,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丑露乖,千重山遮不住她满面羞。
设身处地,更窘迫的应该是当父亲的吧?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玩弄还是愿意接纳,关系到她的前途命运,把握不好,满盘皆输。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而且遇到这样的人,怎么能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