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发现她有心思的样子,怎么突然呆滞了?是有些后怕吗?他恨不得拍拍她身子,哄孩子一样说不怕不怕。可是只有嘴巴敢动:“你看,凶手本来藏在暗处,现在我们知道了,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样曝光了,我们能够放松警惕了,公安能够抓捕归案了,这不是件大好事吗?难道不值得高兴?我们真应该庆祝一下。 ”
如雪缓解了僵直的背脊,点头:“他们公安也挺辛苦的,居然查到了梅子香的身上。 ”
“我看那女人就不是好鸟,我卖药还给她创造利润,居然还刁难我,你以前没发现她是冷血动物? ”
“我这人马马虎虎的,她过去与我不对付,也只是冷言冷语的,平时搞些小动作,没想到这么毒辣,这样,一切都能够讲得通了…… ”
“怎么讲得通? ”
“你想啊,五一除了她还有谁?她也上了老鹰崖,那天人又特别多,我又忙着照相,又想离牡丹王走得更近点,走到悬崖边上了,她只要一推,哪怕不是很用力,我也会掉下去的…… ”
“如果没有大石头挡着,还是容易暴露目标。我跟公安上去看,大石头之间有缝隙,从后面伸出手来,正好够得着……”江南回忆着那地方,幸亏在石头缝隙处,长度有限,着力点有偏,人往右边掉下山坡,而不是掉进山谷……想起来问,“她哪有时间去推你爷爷? ”
“她是最有机会的人:一起回来,天很晚了,她只要到我家去,对爷爷说,我从山上摔下来受了重伤,在医院昏迷不醒,爷爷一定着急,慌慌张张跟着她出门,经过小桥,也只要一推……”
“她还是女人啊,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要被她娇滴滴的模样迷惑了,她是在农村干农活长大的姑娘,又是学校篮球队的中锋,打球的劲儿大吧……还有,爷爷个子不高,很瘦弱,一个干巴老头,又是着急又是担心——也只有她出面,才跟她走夜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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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怒火中烧,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狠意,从体内每根细微的血脉迸发开去,锥心刺骨,就像有人狠狠的剜去心脏,疼痛难忍,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她简直是刽子手哇!”
“不但伤害我们家人,还害了萧萧…… ”
这也是江南不解的疑团:“以什么理由去接近萧萧?两个往来密切吗? ”
“两人都到我家来过,萧萧总到药店等我下班,她们早认识啊,以什么理由呢?如果说保胎生孩子,药店有中成药,还是公司研发的,萧萧想保孩子,她就正好投其所好,以朱宏图的名义去正合适……”
“姓朱的不是要她打掉孩子吗? 两人不相往来了……”
“是啊,两个中断关系了,他不能总到医院去找吧,就派梅子香去传话,去送药,说不但不要打掉,还叫她保胎,想与他见面,可以到梅子香的住处,两人商讨结婚的事……萧萧那女子傻呀,利欲熏心,所以才上当受骗…… ”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传来呼叫声:“杨医生,杨医生——”
江南赶紧把门打开,问出了什么事?到前厅一看,小龙背着他的父亲来了。老人在儿子的背上哎呦哎呦的叫,坐在病床上叫的更凶了。
他们是每天来针灸按摩的,开始开了十天类风湿病人服用的中药,秦放给了他们最大的方便,住在公司的招待所里,中药给门市部煎熬,装成一小袋一小袋的,每天吃起来很方便。可以在公司的食堂吃饭,小龙在公司做搬运工,老头用笨拙的手糊药盒子,每天中午抽时间来诊所,配合针灸按摩。
过了几天,没什么反应,他们就有些性急了,问医生:“怎么回事啊?没有变化呀!”
给他按摩的是江南,一边手下用劲,一边正告患者:“你要有心理准备,会有变化的,不要着急,慢慢来啊。”
半个月治疗之后,变化果然来了,但不是朝好的方向转变。每天按摩之后,针灸让他暂时缓解了疼痛。但是昨晚半夜开始疼了,越来越疼。老龙觉得病情恶化了,所以一路呻吟,进门来就大声嚷嚷:“疼死了疼死了,怎么越来越疼了?昨天晚上,疼得我都睡不着觉啊……”
江南走过来就要给他按摩,儿子不要他动手了,要喊杨医生出来,问是怎么一回事?
杨花如雪脱掉了校服,又穿上了白大褂,轻盈的走出来,说:“你不是说没变化吗?变化来了,这不是坏的变化,而是朝好的方向在变。服药之后,有一个激化周期,似乎疼得更厉害,不能因为无法忍受这个周期,丧失了对中医的信心。这段痛苦时间熬过去,还要进行对抗性康复练习,才能够获得最佳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