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嬴疾料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急速拔腿乘着马车出了府。

嬴荡书房中一片狼藉,案桌上的竹简全部被扔倒在地,甘茂在一旁默默立着。

嬴疾将一切尽收眼底,给气急败坏叉腰踱步的嬴荡行礼。

“叔公免礼,蜀地风波已起,辅相陈壮怂恿蜀侯辉叛乱,这事,您看怎么办?”

怂恿一词嬴荡用得好。

嬴疾心里暗自松卸,这样一来就把主谋推到了陈壮身上,那么就表明,嬴荡并不打算严惩公子辉。

“依臣看来,蜀侯慵弱并无大志,而陈壮在背后怂恿叛乱,只不过是想独立蜀国,并无进取我大秦之意。”

“蜀地在先王时已经归附我秦国,寡人怎允许它再独立出去?嬴辉,哼。寡人刚继位,焉知他没有夺权的野心?”

“不会的,王上,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蜀侯怕是不敢有这个念头。”甘茂开口。

嬴疾默然,嬴荡想这么多是有原因的。

嬴驷晚年的时候确实有过一丝易储的想法,张仪和嬴疾都知道。

嬴荡虽是嫡出,但才干各方面还有所欠缺,磨练尚且不足,遇事多爱依靠蛮力。

总之一句话,嬴驷担心嬴荡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担心嬴荡会把秦国带进沟里,担心两代人的心血会白费。

易储是大忌,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张仪和嬴疾苦劝,最后用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嬴驷的念头。

立嫡以长是惯例,如今若突然易储,老宗室们不会答应不说,反而更增加了朝堂动荡的可能。

“不能再等了,寡人要亲征,平了这蜀国之乱。”

动不动就亲征?嬴疾还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他愣愣地和甘茂对视了一眼,后者立马开劝。

“王上,蜀国的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您是掌舵者,不是之前的太子了,凡事需考量着些。”

嬴荡是急性子,不愿听这些弯弯绕,焦急地来回踱步。

“那叔公,老师,你们说派谁去?司马错?”

“臣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