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主将亲自探望并慰问,哪个小卒会有这样的荣誉。
“别说话,疼了就喊出来。”
此话一出,就是再疼也得拼命忍着了。
“你这也是剑伤,怎么看着比常人严重些?”缠好纱布,白起坐在了伤员旁边,问道。
“将军,中箭以后,我正好倒在了正前方的残火上。”
“看来韩军的箭法挺厉害。”他自顾自地说。
如他所料,绝大部分的伤员都伤到了冲锋时盾牌难以保护到的地方——小腿部。
“韩军就是看准了我们冲上去之后,离近了才开始放箭。而且他们的箭头很尖,被射到以后生疼生疼的,腿还麻,根本没法再往前冲。”
白起听完小卒的复述,眉头紧锁,一阵深思。
“有没有韩军的箭镞,拿过来让我看看。”
副将递给他。
“咱们的呢?也拿来。”
两种箭镞做一个浅浅的对比,白起就已经发现了症结所在。
韩国用的箭镞比秦军的长了一些,头部也更尖锐,射中之后,由于后坐力比寻常的箭强,所以很难抵抗。
这时手下人才知道,他们的新军主将来探病伤员是一方面,从中找到敌军的惯用战法又是一方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从病帐中走出来,白起又回了主帐,他遣大家都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地图前筹划着打法。
所以自古并没有什么天才,军事也好,文事也罢,哪个不是自己努力学习和研讨出来的。
前十几年前他并未受到重用,却始终没有懈怠之心,每日精读兵书,温故知新。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如此而已。
这时已经到了傍晚,韩军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常迹象,仿佛一场战争下来,他们只是以防为主,始终处于被动状态,白起来了之后更是这样。
这夜,他睡了个安稳觉,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先是梦到了严君嬴疾,又梦到了司马错,最后梦见魏澜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早知道你小子前途无量,但记住,术业专攻,要做就做到极致。”嬴疾笑着拍了拍白起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别学魏冉。”
“魏冉怎么,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追着嬴疾问个明白,来人却已走远,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