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这边,向寿已经回来了,他先进宫去见了嬴稷,而难得的是,这次魏冉和太后都不在。
“这是干嘛,甩脸子给谁看?”向寿行礼作罢,嬴稷笑问。
“敢问王上,您是不是知道这仗我打不赢?”
“寡人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反应过来后,嬴稷觉得有些不对劲,“嘿你个向寿,竟然敢这么疑寡人?”
“臣可不敢,臣也没这个意思。”
到底是相识多年的玩伴,嬴稷倒也不生气,他靠在短椅背上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蠢呆蠢呆的向寿,良久无话。
向寿此言虽是无心之失,但是却恰巧说中了嬴稷的半点心思。
只不过,他不能明说出自己的意图。
就算是想提拔白起,也要先做出拉踩的态势,等到逼急了没办法了,再让白起上。
这样一来,太后、魏冉和大臣们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行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能保证屡战屡胜,别垂头丧气的。”
“那要是白起拿下了新城,我岂不是更没用了?”
“那你要这样想,寡人也没办法。”
“好吧。”
嬴稷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向寿也不敢再坐着,便立在他身后。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魏澜生了个大胖小子,寡人正要出宫去看看她,走吧,一起。”
“白起可真有福了。”
“可不是么,”嬴稷轻轻地转了转脖子,话中透露着散漫不羁,“不过他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王上,您不换衣服么?”
嬴稷迈步向前走,向寿在后面问了句。
“换什么换?寡人去看自己的妹妹,常服就行。”
一身白袍,衣襟和衣领处带了些黑色的条形,穿在身上,整个人看着很有精气神。
子承父业,嬴稷更是继承了嬴驷的貌相,特别是和嬴驷差不多的胡子。前几年嬴疾还在的时候,往往都会有一种将二人认错的幻觉。
只不过赢驷年轻时更沉稳些,而嬴稷偏向冲动与不羁。
“这小府邸的婢女还得再多添几个,人太少了。”进了府门,嬴稷嘴里说着。
魏澜起不来身,便待嬴稷进屋之后在床榻上微微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赶紧躺着。”他忙说。
“王上还亲自来,魏澜怎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