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发现,我说他怎么说话的时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对前途失望透顶了,原来,原来,”须贾边自言自语边爬起来脱掉大衣,跟着他的仆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傻站着干嘛啊?再愣一会儿命都没了,快……”
说话间须贾看到了步行而来的王稽,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不上面子,跑下去给王稽跪了下来。
“魏国特使,你这是做什么?请起请起。”
王稽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实则更是在取笑须贾。
他来能有啥事,借着一件极小的事来请示丞相,实际上却是来看热闹的。
没想到来得正好,看这架势,须贾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了。
“罪人犯下大错,万请王大人代陈范叔,哦不是,是丞相。罪人知罪,任凭丞相大人处置,处置。”
听到最后,王稽竟觉得须贾有些可怜。但也确实怜不着,以前做了那么多罪恶的事,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报应呢?
狂风大作,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道明晃晃的闪电。
“我进去请示丞相,还请贵使到檐下稍等,别一会儿让雨给淋着了。”
王稽的话带了很多的成心挖苦之意,可须贾计较不了这么许多,又跑到府门口的檐下跪着去了。
欲哭无泪。
王稽和范雎一样,进去后就没再出来,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须贾不知道曾经的下属范雎会如何处置自己。
他根本不敢求范雎顾念旧情,哪有什么旧情可言,如果有,那只能是在轻罪的基础上再加几层罪孽。
王稽进府去找范雎的时候,范雎还在书房和小锁说话。
他向范雎说了门外须贾的事,听者又陷入了沉默。
“须贾现在正在门外跪着,托在下向丞相认罪。”
“既然识破了,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你先去把他领到正堂去吧。”
“诺。”
王稽出去后,范雎又看向小锁,他还没开口,后者就抢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