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事迹,小琐也有耳闻,所幸苦尽甘来,能有今日荣华,总算不辜负曾经所遭受的苦难。”
“还行吧,”范雎说的云淡风轻,故作轻松道,“你若不嫌弃的话,叫我大哥吧,就像以前那样。”
苏琐点头,但却叫不出口,见状,范雎并不难为,绕过这个话题说了其他。
“你们现在还是在魏国?”
“对,虽然之前搬过一次,但总归魏国是家,也是根,就没有跑得太远。”
“普天之下,现在哪儿都算不上安全,只有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范雎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秦国吗?”
“对,不过,战乱与经商并没有直接的挂钩,世铎是个沉稳的人,他自会考虑到安危。但是,我的建议还是来秦常住,长平之后,赵国亦无力与秦抗衡,六国大势已去,只能任由秦国继续坐大。”
女人怎么会懂这些,如果说小锁经常跟在范雎身边能够耳目渲染倒还可以理解,但苏琐是真的听不太懂。
而且范雎的建议有些不现实,人家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么大一份家业,怎么说搬就能搬到秦国来?
说到底,私心罢了。他只是希望借着自己的这个身份和能力,能够帮到苏琐一家,从而有些荣誉感和满足感,当然,还有虚荣心。
“陈弘言就在魏国了?那小伙子聪明得很,也很机灵,随了你了。”范雎继续说道。
“家里的生意不能没有人照顾,如今他自己也是有妻有儿的人了,应该吸取他爹的教训,多顾家一些。”
“这么说,你已经当祖母了?儿孙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真好。”
范雎有些意外,如果他也按照大多人的生命轨迹走,这个时候,他或许也早已经当上爷爷了。
“您不应该也是这样吗?”苏琐礼貌一笑,反问道。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成婚。”
“但刚才在门口……”
“她和我,外人不知道,所以默认我并没有妻子。”
苏琐有些吃惊,她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也怪我吧,怪我。她是最开始跟着我的一个下人,我说要娶,她不答应,怕别人说我闲话,什么眼光,竟然娶一个下人。”说着说着,范雎自嘲地垂眸苦笑了出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也难怪,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小锁的这点心思都看不出。
“年轻时,夫人也一定很漂亮。”苏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