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了,范雎心里松了口气,嬴稷说前半句话的时候,他还以为要了却后患,把自己连带着王稽和郑安平都给处置掉呢,原来是虚惊一场。
“诺,那具体……”
“后续如何,寡人还要再想想。”
“王上考虑周到,若此时贸然撤兵,有损于我秦国形象。”
说完,范雎用衣袖轻轻擦了擦脸部的薄汗,正巧嬴稷看向他。
“不要多想丞相,你的人品,寡人清楚,今后,寡人也不许任何人私下里非议此事,造丞相的谣。”
“谢王上。”
……
范雎简直是提着胆子硬生生地渡过了这场劫,以至于他离开嬴稷书房的时候,双腿无力,得让随行之人搀扶着。
吓死宝宝了,真的,快吓死了。
君王之行深不可测,嬴稷虽然对范雎进行了安抚,但心里指定会多想一些。
顾不得了,还是先跑路再说。
回到相府,王稽和郑安平都在,看样子,他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范雎立马恢复了丞相的架子,看到他俩就有些窝火,没好气地问他们来干什么。
二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来的。
他眯着眼盯着面前赔罪的二人,平复了下心情后,淡淡开口。
“没什么事儿,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顾不上。”
主人下了逐客令,郑安平和王稽面面相觑,只得告辞。
这个时候范雎不想看到他们,谁也不想看到。二人走后,他颓然而坐,闭着眼想着一连串的糟心事。
良久,他听到了脚步声,这声音太过熟悉,他不用睁眼便能猜到是谁。
“真想离开这儿。”
冷不防地一句话让小锁有些发愣,她看着灰头土脸的范雎,确定他说的是丧气话。
“王上有说您什么吗?”
范雎摇头叹息,“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所以才让我感到有些后怕。”
小锁怎么会懂这些,凭着聪慧的思维,她只能猜到范雎诸事不顺,因为邯郸之战,因为郑安平和王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