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淡然一笑,示意范雎起身。
“放心吧,有寡人在一日,有秦国在一日,就能保你今后衣食无忧,让你安享晚年。”
“王上厚恩,臣无以为报,还望王上保重身体……”
嬴稷也不由得心生哽咽,他说不出话,只是冲范雎摆了摆手后就转过了头。
“王上万年,珍重,王上。”
再次叩了头,范雎行礼退了出去。
嬴稷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带了些伤感和落寞,却又只能任凭他去。
范雎的这条路走完了,可嬴稷呢?
太子重立后,嬴柱的身体羸弱,而且也已经到了四五十的年纪,其儿女众多,嬴稷的孙子辈中不乏有暗中争夺太孙之位,以图来日坐上储君之位的太子。
例如,前两年从赵国归秦的公子异人。
范雎记得陈弘言说过要去卫国找一个叫吕不韦的商人,却没想缘分让吕不韦和嬴异人在赵国相遇,后来就有了一连串的事情。
奇货可居,光大门庭,以珠宝赠予太子嬴柱之妻,令公子异人尊其为母,吕不韦的最终目的,是要助嬴异人登上王位。
所以吕不韦这个人,范雎早已有所耳闻,只不过这是下一代人的事情,他没必要管太多。
那就都留给嬴稷吧,毕竟算是王室的家务事。
进宫的时候如屡薄冰,回去的路上步履轻松,颇有一股尘埃落定的释然。
到了相府门口,范雎没有站在大门外看着牌匾感伤,而是迈着他不太健硕的双腿大跨步进门,站到了小锁面前。
气息有些不均匀,他尽力平复着,也不说话,只是轻歪着头看着小锁,冲她扯着嘴角笑。
笑得那么痞气和得意,像孩子一样。
走的时候还是一副忧忡的模样,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小锁疑惑,但看他这么开心,自己也放心了许多,因为这个人封闭了太长时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肆意地笑过了。
“大梦初醒。”很久,范雎说。
她不理解,只是本能附和。
“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猜。”
“猜不到啊。”
小主,
范雎又笑了,脸上挂着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