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读报的严厉海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视线落在屹立在窗外,目送着什么,久久未动的儿子身上。
严俞听到父亲的呼唤,这才收回了早已失去目标的视线。
“父亲。”
严厉海经此一劫,似乎显得更为苍老。他不动声色地轻叹一声,“阿俞,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留遗憾就行。”
严俞微微一愣,似是不解父亲的意思。
“贺舒……”
严厉海提到了一个极为敏感的名字。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严俞打断了。“父亲!”
“阿俞,贺舒跑了——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自责。”严厉海却未停止,顿了顿,继续道:“基地众人被感染,正是混乱的时刻,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逃出来煽动暴乱……”
听着父亲的言语,严俞的手捏成拳,温润的脸上沾染着一抹冷色恨意。
是的,在广播站向幸存者通报基地上限名额一事的人,便是贺舒。他不仅跑了,他还在跑之前再次给予了基地致命一击。
基地感染,发生暴乱的时候,严俞始终站在前线协调指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贺舒的行为对基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加剧感染,离间群众,增加混乱——基地之危,就在一念之间。
当基地内外的幸存者知道一些隐秘的事实之后,又怎么可能配合他们进行隔离呢?城外的人想进来,城内的人死活不想出去,谁都害怕成为被束缚手脚的羔羊,这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