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千年神族的后代，无法评价前人对圣女的用心，但他在神族凋零的时代，作为神族末裔，有责任根据眼前之人的回答，决定族群的发展。

他并非像重生池恙一样的好人，为了族群的延续，他可以做出任何事。

所以其实隐隐的，对于前人设法制裁圣女的行为，他持保留意见。如非必要，他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谁知，白念安却只是略显冷淡的看了池恙一眼，“这个问题，你还没有资格问。”

“你既然拿了神藏，只做到这种程度，可是不行的——”

池恙知道白念安的意思，她看出了面对巨瞳时，他的举棋不定。

他不认这个师傅，她也不认他这个徒弟，这很公平。

“说起来，你走的吞噬自我这条路子，弊端太大，无论怎样，你也算是神藏选择之人。”

少女飘飘然地转过身，似是想要离去，“最后的忠告便是，不要迷失自我。”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过少女挑战巨瞳的绝对强力的姿态，兵士们根本不敢阻拦，少女几个翻飞，便不见了踪影。

或许只需要几个瞬间，便真正的能够明白，人与神的差距，并不是依靠漫长的寿命，无尽的勤勉就能弥补的。

“呵，弊端吗。”

池恙收回视线，深渊般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暗芒。

在极深的识海之间，一个被封锁的意识不知在何时开始苏醒，两个极其相似的灵体相对而坐。

“我很意外，你为什么没有被我彻底吞噬？”青年池恙看向对面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人。

年龄略小的池恙并未睁眼。

“难道，是因为她？”高大的冷面男人很好的掩盖了眼底的异色，看着对面静坐在光晕之中的灵体，薄唇轻启。

话音刚落，紧闭双眸的少年池恙睁开了眸子，看向眼前与自己相貌极其相似，气场却更深沉几分的长发男人。

他眼眸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定定的盯着他看，却不言语。

但少年池恙的反应已然给了青年池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