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梦到我过世的父亲。”
顾溥程眸色一沉,缓缓道:“别怕,都过去了。”
他的臂膀让她感到安全,舒服地蹭了蹭,说:“小时候我父亲挺好的……不过后来有了一场变故。”
顾溥程沉默几秒,问:“他伤害你。”
“不过是皮肉伤,比起心灵的创伤,这种噩梦总会反反复复。”她笑了笑说:“以前是接近冬天才会梦见,现在每几个月都要梦一两回。”
吻吻她的秀发,顾溥程道:“你压力太大了。”
“你有过那样的噩梦吗?”她苦涩道:“最爱的人成了噩梦,摧毁了所有美好的一切。”
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酒后父亲的辱骂和殴打,将她原本美好的童年撕碎。母亲的哀求,她的哭喊,全都湮灭。
后来,沈朝昱回国后将她从噩梦里拉出,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生活又归于平静,为母亲办好葬礼,有了事业,直到在那个雨夜听到父亲离世。
葬礼上苏北北只是远远看着,葬礼没有多余的人,三五个父亲生前的好友,若不是后来她出钱,可能会草草了事。
人走后,她独自在他碑前待了很久,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那时候的心情,只觉得在憎恨与亲情之间,她无比煎熬。
“别想了,快睡吧。”顾溥程柔声道:“我守着你。”
重新靠在枕头上,身边因为多了这个人而感到安稳,苏北北盯着顾溥程看了一下,问:“你会后悔吗?顾先生。”
顾溥程微微一怔,反问她:“后悔什么?”
“跟我结婚。”
顾溥程沉着嗓子笑了下:“你想听什么回答?”
苏北北眼眸一紧,道:“你是打算说我想听的?”
“对。”他的气息带着几分清冽,靠近苏北北说:“我怕被打。”
苏北北冷冷睇了他一眼说:“这时候不应该多说几句情话之类的。”
他盯着她,慢慢倾身,苏北北不自觉向后一缩,却只见顾溥程给她掖了被角。
“怎么了?”他问。
苏北北定了下心,心头莫名有点空落落,顾溥程沉沉出声:“我不吻你了,因为我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