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淡淡应道，听不出多余的心绪。

“溥程。”顾龙海缓缓说：“顺着他一点，别惹他。你很擅长的，不是吗？”

原来，这才是这通电话的重点。

顾溥贤不回意大利，直接来找他，自然是有了打算。顾溥程不知道对方这次想要的是什么，可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会再忍让。

“是。”

他应了一声，算是给顾龙海的安慰。对于这个顾氏长子，父亲从来没少花心思，奈何顾溥贤的心完全不在家族企业上，自小招惹的麻烦不计其数，直到酿成大错。

顾龙海说：“我让管家给北北准备了个礼物，稍后会送到雅典。”

顾溥程怔了几秒，说：“她会很开心的。”

“到时候管家会联系你。”顾龙海叹息一阵，转而又问：“雅典的船什么时候开？”

“星期三。”

“知道了，注意安全。”

父子俩寒暄继续，没有多余的话，似乎一点情感也不带，只不过最后这句，是多年来破天荒的“多余”话。

对此，顾溥程沉默了很久，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洗手间里，苏北北耳根贴近门缝，很想听到点什么。不过听来听去，顾龙海好像只是问了关于顾溥贤的消息。

她正好在停，顾溥程突然推门进来，把她脑袋撞个正着。

“嘶！”

顾溥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你在偷听？”

苏北北心虚道：“没有啊！我在找东西！”

说着，她故意弯腰去捡东西，没想一低头直接撞在顾溥程身上，摔了个后仰。

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北北，顾溥程面不改色，问：“那你找到了吗？”

“没……我还在找。”

话落，顾溥程就倚在旁边的洗手台上，长腿交叠，姿态散漫，淡笑问：“需要我帮忙吗？”

苏北北坐在地砖上，咬了咬唇，说：“……不必了。”

他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