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看到女儿，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又低下头，把脸埋得更低，不敢让对方看到的样子。

瞧见他这副鼠蛇形象，苏北北冷笑一声：“约人见面，却不敢露脸，也对，你有什么资格露脸。”

苏军沉默几秒说：“我这副丑态……怕你见了害怕。”

苏北北抿了抿唇，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北北！”苏军见她要离开，立马叫住她，说：“我实在是……害怕吓到你。”

说着，他缓缓摘下帽子。

比起在雅典的那夜，苏北北这次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狰狞的面目，一道巨大的伤疤从嘴角延伸至脖颈，乍眼看去，好像一张脸被切成了两半……

苏北北心头发抖，看到这张脸，一股寒意又从脊背蔓延上来，她双手握在一起，强压着惧怕，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呵。”她突然笑了一声，说：“这么多年，苟延残喘，就活成这副德行？”

苏军半垂下眼，搓了搓戴着皮手套的手掌，苏北北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似乎是缺失的。

“原以为你把我和妈妈逼成那样，起码活得光鲜亮丽。”她眼眶微红，压低声音说：“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苏军无言以对，快速的戴上帽子，把自己有隐藏在黑色的帽檐下。

“对不起……北北……当初我别无选择。”

“我实在欠太多钱了，便给自己买了巨额保险……所以……”

苏北北冷笑：“所以你就装死？以此逃债？”

“如果不诈死，我就会真的死！”

他突然从椅子上起身大吼一声，吓得苏北北僵住身子，不敢动弹。

那种来自记忆深处的阴影，在这一瞬间，所有噩梦般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苏北北脸色煞白，突然拿出手里的刀子对准他。

看到女儿惊恐的表情，她颤抖着身子，用一把刀子对准自己，苏军一下子泄气般，颓然坐了下来。

“对不起……”

可下一秒，他豁然抬起眼睛，盯着苏北北手里的刀，质问：“这不是庄园里的刀，为什么在你手里？”

庄园？什么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