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沉痛,接着说道:“这一次,我们七大帮会齐聚于此,是为了一件不得不解决的事情。
我长义社团的红棍十九,前些日子被洪乐社团的飞全给杀害了。
而且,他们是在以多欺少的情况下实施的刺杀行为,这完全违背了我们江湖的规矩和道义。
飘哥,你作为洪乐的龙头老大,这件事,你到底认还是不认?
洪乐的飘哥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寒意。
他微微仰头,满不在乎地说道:“哼,就算认了又能怎样?咱们这些在道上混的矮骡子,从踏入这江湖的第一天起,就应该清楚,受伤和死亡是迟早的事。
潘叔,你在这江湖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连这点道理都看不透吗?”
潘叔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他提高了音量说道:“没错,做我们这行,受伤、死人的确在所难免。
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毫无规矩地乱来!你们洪乐这次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一大群人去砍杀我长义的人,如果大家都这样行事,那这江湖岂不是乱了套?是不是哪天我也可以找一群人去埋伏你,反正都不讲规矩了!”
飘哥却双手一摊,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潘叔,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你以为这是在打擂台吗?你出一个人,我出一个人,公平竞争?咱们这是在街头打群架,混乱之中,人数哪能控制得那么精准?人多人少,那都是没办法的事儿,这能怪得了谁呢?
再说了,你要是真那么心疼那个死鬼十九,当初怎么不多给他留几个人保护他呢?”
一直坐在旁边默默观察的吹鸡,此时皱了皱眉头,看了飘哥一眼,开口劝说道:“飘哥,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你们洪乐的飞全做得太过分了,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咱们既然坐到这里来谈,还是要讲道理的。”
飘哥面色不善地斜睨了吹鸡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冷冷地说道:“哼,那十九之前还砍死了飞拳的小弟胖子呢,飞全不过是带着人去砍回去,这在江湖上叫有来有往,很正常的事儿。我倒想问问,飞全这么做,有哪点不对?
潘叔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叫嚷道:“但是在飞全的小弟胖子死后,咱们双方明明已经坐下来谈妥了,说好要大事化小,就此平息这件事。
可谁知道你却临时变卦,背后指使飞全搞突袭。十九对此毫无防备,这才让飞全那个卑鄙小人得手了,你还敢在这里强词夺理!”
飘哥却依旧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说道:“没错,你跟我是谈好了,可我找飞全去谈的时候,他不愿意就这么算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也有打电话通知你这边情况有变,只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这怎么能怪我呢?”
潘叔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分明就是在袒护飞全,毫无诚意!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谈的?既然谈不拢,那就按照江湖规矩,直接开打吧!”
说着,潘叔起身就往会议室外走去,看那架势是真的打算不顾一切发动帮派火并了。
好在吹鸡和骆驼反应迅速,他们一个箭步冲上前,一人拉住潘叔的一只胳膊,连浩龙也赶紧从旁边过来,三个人围着潘叔好言好语地劝说着。
吹鸡满脸诚恳地说道:“老潘,消消气,咱们今天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要是就这么打起来,那得死多少兄弟啊,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骆驼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潘哥,咱们都冷静冷静,再想想其他办法,不能这么冲动行事。”
连浩龙也接着说:“潘哥,您先坐下来,咱们再商量商量,一定能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的。
在三人的极力劝说下,潘叔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他冷哼了一声,甩开众人的手,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但脸上依旧是阴云密布,显然对飘哥的行为极为不满。
潘叔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飘哥,咬牙切齿地说道:“飘哥,你们洪乐家大业大,人才济济,死了一个胖子,后面还有成百上千个新人能顶上来。
可十九对于我们长义来说,那是当家门面!他这一死,你知道我得耗费多少心血、搭上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再培养出一个像他这样能镇得住场子的红棍吗?”
飘哥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次是自己这边理亏,他一方面对飞全的固执和不讲道理感到窝火,另一方面又拉不下脸来当场认错,于是便紧绷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懊恼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