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丘连芝证辩攒玉 土地老出策失谋(一)

銮声 田三有 2206 字 6天前

这时满堂人都看莲芝,小妹给她搬个板凳道:你坐下安安静静的说,别害怕,只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小娟见她比攒玉还受端详,喜眉笑眼的。大辫根和穗都是黑绳,上身穿的是左大襟青粗布褂,蓝粗布裤,青布鞋绣的是海棠花。齐眉的女儿发,白白的面孔,真是什么人爱招什么人。跟着道:莲芝,你和攒玉是最好的同伴,又是甚少分离无话不说。可是她家出了大祸,弄的爹妈先后死去,还裹一个何常和脑浆迸裂死在这里。攒玉又寻短见跳河而死。这三个都死在这里,攒玉爹是自寻短见,可是攒玉妈死得不明,那么何常和的脑瓜开花又是谁来敲的呢?

这还不说,那么这朱攒玉她写了字跳河死了,是否有人看见没有呢?还有一件,攒玉有六位哥哥六位嫂子,虽说分居另行独过日,爹妈没事是万事大吉,可当前出了这种不祥,有头无尾的牵连,摸不着底细。县令眼一歪说是大儿子害的,大儿媳的挑拨。不承认就打打打。如果再嘴一歪说是老儿子打的老儿媳妇挑拨,打完不承认卡监入狱。这样的官司何日了结?肉皮吃苦不算,如果县令和地方勾结,即要施用行贿作弊,你有多少财产也会叫你光光净净。最后仍是人财两空,弄的死去逃亡妻离子散。

此刻要清理这个重大是非,莲芝你要大胆端这个清盆。这可是你最难得的芳名,丹心永存人间。

莲芝你要一心秉正无私,说个清白。皆因人间七口八舌,好事能办成鸡飞蛋打狗跳墙,坏事坏人能叫他当上宰相,或还可是个阎王!杀人不用挤咕眼,莲芝你要好好想想。

莲芝听至此叫道:我的皇天大人呐!听我道来,我和朱攒玉是捆成了一个,我俩一样大一样高。可我俩都是命苦,心也苦。她是不是跳河死了?我还是在梦中。攒玉她,她真要跳河死了,还是命苦。她留下的心放在我肚子里仍是一个心。我哭,我哭我俩是两个命苦。她已哭成泪人哽住了咽喉。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破手绢擦了擦眼泪,哪能擦干净?两眼似泉水一样涌出。

继而抽泣哽咽道:我哭她心正直又灵活,手更巧嘴也会说。可有一件总不会,不会妄口八舌议论个谁。有一样也是跟我一样,看谁都不合乎自己想法,不知是其他人歪造。还是我两个歪造。

也不知是否其他人坏,还是我俩心里特坏呢。这个是人的一生,眼前和眼后。即从自己通达事与物开始。一个是爱好与不嫌,一个是扎眼和刺耳,把我俩缠得心烦意乱。我俩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准备,是一定出家当尼姑去。可她现在狠心撇下了我。她哇的一声又哭起,可把这男女老少震动得心凉肺酸,都哭得捂不住嘴。

这大灵棚姐六个早就知莲芝来到,可也未敢动身动嘴,现今都和泥塑的一样,明知是大救星,也不能去多嘴多舌。只有控制不住嚎啕痛哭一声,更不敢大动声气,只有委顿泣声和哽咽,因还需耳朵去听传来的音气。

此时哭声缓了一阵,莲芝又用手绢揩去满腮泪水,又把眼前女儿发拢一拢道:攒玉虽说撇下我,她是没得愿把我拽走。可她的心装在我肚里,是是说叫我给她梳理这团乱麻絮,给她弄出头,破了这个大梦,冥冥的告诉我叫我随后跳河去寻她。说至此她又哇哇的哭成泪人。这么一来里里外外一起哭个震天动地。还是想听下边话,可没有一个不跟着痛哭。绅董和保正这俩早就想溜,来不及跑,遍体都似马蜂蜇的一个样,眼看是大火焚身,身上又冷飕飕,又不是三九天,难哪难哪!战无不胜的想法展眼都寻不见。

莲芝又擦去双腮泪道:攒玉并不是心狠,她是情中含着说不出的气愤。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告诉我"朱攒玉跳河死了",她准知道我定来找她。这分明是给我写的,她来不及的再寻我去。

现我仍是简短直口直言,关于她妈妈的死,是一口气难投。攒玉的妈也和我亲妈一样,我认干妈。她有气傲的根,三言两语不投一瞪眼气绝,没人来看管只有死没治。谁不相信我捏着完全的保,可以检验。

关于何常和两家是连襟,我也管何常和叫姨父。可他唱惯了戏,手脚总都不老诚。他常来这里和大嫂子说笑,还要唱一段两段戏。他嗓子好,去青衣小生。咱当乡土地谁都知他的。攒玉妈也爱唱,她虽说有傲气,没人冲她。她为人特好,爱说爱笑的。

可她一心非把攒玉给何常和,去做姨表亲的儿媳妇去。攒玉不同意妈这样办,长短甭说。你不提我没气,我就不给三块豆腐糕去做媳妇,我去当尼姑。我干妈气傲,一定是说你死不了就得给我去。她定想把攒玉压下去。娘俩谁气大也死不掉,争完嘴攒玉还得回来管。

可能事情凑巧向一起挤旮旯,这是说何常和恰巧进来嬉皮笑脸,基本娘俩因何常和争端不休,为给你做儿媳才闹这风波大浪。别看何常和在戏台上花言巧语,轮到这娘俩吵嘴,他是没耳朵。他也知道攒玉嘴上心上都不和他一处,他应尽早溜之大吉,等火候过一过再来不迟,他想是此刻顶风冒险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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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俩更加一个争一个闹,何常和再从中敲竹杠,使得攒玉气顶泥丸害出不去,肝火一个劲挤,明知不依她妈会憋死。事情即是这样,都是何常和火上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