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够还剩一两次机会,恐怕还是因为《第四交响曲》的创作过程稳定了自己的神智,滥彩充满了眼球竟然还能暂时维持自知。
“还需要继续等?”琼问道。
“再等两个小时试试吧。”范宁说道。
“两个小时之后会怎样?”
“来到第27时。”
荒谬又理所应当的回答。
第三段失落之时,范宁推测应该对应于音列残卷的第三首,巴赫《哥德堡变奏曲》,那首让曾经的自己在圣雅宁各骄阳教堂的公开演奏上一举成名的作品。
G大调,和目前自己正在创作的《第四交响曲》一样。
难道自己之前选择G大调这个调性,是潜意识中受了巴赫的影响?
很牵强的联系,先等到这段时间去看看吧,范宁也没有更好的思路了。
“他们要跟着吗?”琼将目光投向了洞穴稍远的地方,小声询问。
“第25时的那次,是一起行动的。”范宁的记忆运转起来有些滞涩,“然后,他们全部摇起了雪铃,嘴里说出了F先生的声音。他们最后应该都死了或者疯了。”
“有我在里面吗?”
“没有吧,应该没有。”
“总之你认为他们不跟为好。”
“嗯。”
两人在外界虚无缥缈的欢歌中陷入漫长沉默。
洞穴开口帷幕后的双生蜡烛一根根熄灭,雅各布和杜尔克司铎的骨架逐一凸起,化作如矿物煤晶一般的质地,逐步嵌进身后坑洼岩壁的线条中;阿尔法上校的眼白逐渐变黄,新的覆皮沿其四肢生长,关节处如泡沫般析出粗糙的盐块;在此前范宁观察琼的积水坑面,水绿色的身影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炊事兵伊万的倒影;图克维尔主教沿着帷幕的缝隙飘向远空,他彻夜飞旋。
两人沉默,直到针表的读数来到26时的59分59秒。
“去看看。”范宁逐级跳下洞窟内的台阶,对着开口处的帷幕纵深一跃。
琼跟在他的后面。
第27时,与此前类似的村落,小木屋的灯火闪烁如豆,道路纵横阡陌。
“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琼在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