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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四爷折煞俺了。”周胜赶忙避开,然后回礼“俺这就让人禀报太太。”
唐玉璞点点头,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前院穿堂落座。今个是半年多未见的三太太打发人让他来,讲有事安排。唐玉璞一听,就心头猛跳。去年三太太这么吩咐,正东号整整赚了七十万两银子。两位姑母固然是占大头,可是他也得了整整七万两银子的好处,难不成今年又要再来一次?
待石榴锦屏后传来了脚步声,唐玉璞赶忙起身恭迎。片刻后,三太太带着唐姨妈和唐小姨妈走了进来“快起来,我病了这么久,怎么瞅着玉璞长高了?”
唐玉璞尴尬的笑笑“如今侄儿穿的是皂靴。”三太太发福了,看上去却更让人眼晕,只是对方眼角也有了清晰的皱纹。看来这场病,着实伤了姑母的元气。
“这孩子。”唐姨妈扶着三太太落座“太太的意思是,你要做官了。”
唐玉璞一愣,片刻后,赶忙跪在地上“侄儿多谢三位姑母的成全。”无论啥时候,做官都是刻到皇明每个人骨子里的理想。哪怕唐玉璞自个都晓得他不是读书的料,却也每每幻想若干年后,靠着三位姑母的帮衬,在十七爷……不,小阁老那里,能够得到一官半职。不想,这件事,如此快就成了。
“快起来。”三太太习惯性的慵懒的靠在圈椅扶手上“先莫着急谢我。听听这位置,满不满意,若是不满意,也不必勉强。我总不能害了你的前程,再找就是。”
唐玉璞不由好奇,三太太这病愈之后,咋开口都犹豫了?
这时还不曾发一言的唐小姨妈道“是京卫武学教授。”
“京卫武学?”唐玉璞顿失所望,可又一想不对。据他所知,这京卫武学的教授都是隶属国子监教授司的。心中已经不是失望,而是惶恐“三位姑母开恩,侄儿连《三字经》读起来都费劲,哪里好去国子监堕了姑母的威风。”
“瞧你这点出息。”原本同样心虚的三太太一听,顿时不满“你怎么差了?国子监?它有几两银子?这件差事不单单允了你,还许给了你二表兄。到时候你们两个作伴,只要平日里莫张扬,过个七八年,就升上去了。”
这些道理三太太自然不懂,都是老光棍讲的。原本对方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三太太讲出去,可是看到侄子如此畏首畏尾,这让两战两捷的她如何能忍。说就说了,怕什么?三太太不动声色的瞅了眼唐姨妈。
“这话是咱们自家人讲的,四郎可莫要张扬出去。”唐姨妈立刻补充一句。
唐玉璞到没有听出不妥,只是听三位姑母的口气,顿时感觉这事或许还真有谱“如此侄儿只能勉力为之。只是若侄儿闯了祸,三位姑母可不能丢下侄儿不管。”
三太太嗔怒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瞅了眼唐小姨妈。
“我们难不成还会害了自己侄子?”唐小姨妈赶紧补充“只要你平日里谨守本分,七八年的工夫转眼就过去了。到时候穿着……”
“武学里有训导平日里也不用你授课只需要把份内之事做好。若有闲暇,不妨和那些武生,应袭舍人,幼官多多来往。这些都是人脉,天南地北的,正东号日后走到哪,不是都有朋友。”唐姨妈立刻打断了唐小姨妈的自由发挥。这种事,丁是丁卯是卯,最忌讳添油加醋。倘若事有不谐,如何收场?
唐玉璞细琢磨,立刻感觉三姑母讲的在理,原本对武学畏之如虎的想法也变了“如此侄儿愿意去京卫武学……教书。”怕这心虚的表情再惹怒了二姑母,立刻问“不晓得侄儿啥时候上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