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刑 警 队 长 王 东

血与黑 余新相 3792 字 3个月前

王东不瞒老钟刚才的话逻辑,说了也等于没说。他勉强应付他说:“老钟,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现象,你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破解谜团,你不觉得好笑吗?”

老钟不恼反而开始兴奋起来说:“王队,谁规定这个世上的所有谜团都必须由专家来破解阐释了呢?牛顿在没有研究自由落体运动之前,也是一个凡夫俗子,不是坐在梨树下,并被梨子砸中了脑袋,估计他的一生也该是默默无闻的,会发现万有引力定律成为一个物理学家?再说,这些专家不也是日食五谷杂粮一个鼻孔出气的吗?他们最厉害也不见得事事都精通?若是什么都在行既高明精髓又神通广大,还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做什么?这样吧,你今天反正下班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老在这里呆着胡思乱想做什么?走,咱俩出去喝一杯解解闷去。”

王东苦笑着说:“老钟,我光棍一条,你可是膝下有孩子的家主,在外面逛久了这不太合适吧?你赶紧回家去,享你的天伦之乐去吧。”

老钟大声说:“你这算什么屁话?我老钟每天都可以享受这种天伦之乐,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功夫吗?走吧,走吧!磨磨蹭蹭算什么男人?再说,要破案,也不是光靠你一个人的冥思苦想就能破得了的,你难道想把大家的铁饭碗都抢去了不成?”

王东还是摇头说:“老钟,你别打岔,我现在所思考的问题是非常严肃的。正因为我们是一个团体,因此,就应该把问题想得透彻一点。如果,大伙都是在这里混口饭吃得过且过的话,那咱们离被清退也恐怕就不远了。”

老钟于是就不再理睬王东,他换好衣服,走出大门去。

华灯初上,天色灰暗,行道树树影绰绰。老钟走在大街上,回意刚才与王东的对话,哑然失笑,又摇了摇头:不可思议,你王东想不明白,我老钟也想不明白哩!这世上难道真有这种用科学解释不了的奇妙事情存在的吗?

王东重新陷入回忆之中,杨丹妮是这样描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的:我们依照佘主任的吩咐,于上午11点左右让家属把孕妇送进产房去的;因为当时孕妇已经进入了自然生产的状况,而且孕妇在这之前所有数据指标都相当完好。因此,我们主任就按自然生产的程序来对产妇进行接生。产妇当时的疼痛也是很自然正常的。当产妇的宫颈口张开到五六公分的时候,佘主任就准备好开始给她接生了。可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产房的顶灯突然之间闪动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产妇宫颈口却突然就开始又闭合了回去。我们也采取了相应的抢救措施,什么设备都用上去了。可是,产妇她所有的生命体征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脉搏消失了,吸氧吸不进去,心电图也很快消失不见了,血液怎么也输不进去,更加诡异的情况是产妇身体里的血液竟然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了。佘主任为了尽快抢救出产妇体内的婴孩,就对产妇进行剖宫术,你说奇怪不奇怪?佘主任划开产妇的腹部的皮肤和肌肉的时候,我们发现产妇身体伤口不流出一滴血液来,也就是说产妇身体内根本就没有一滴血液了,她的血液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了呢?这可是我当护士十一年来第一次遇见的最离奇诡秘事件。

当我们佘主任把产妇腹部剖开将婴孩取出来之际,我们又发现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男婴正睁开一双大大的眼睛朝我们主任发着怪笑,还朝佘主任脸上吐了一口血水,我们发现这婴孩吐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口水而是一点血液。当这血液正要凝固在佘主任的眉心之上的时候,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一滴血液在主任的眉心正在快速地扩散开来,它的颜色也在飞快地由红变淡变透明了起来,里面就呈现出来了一幅透明清晰的图案来,而这幅图案马上就活动了起来,随着画面的变化,我们甚至都能看到了佘主任在替孕妇手术时的一些画面情景,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的了。我们都被这种境况吓破了胆,都争先恐后往门外奔跑,唯恐被这婴孩的血液吐到自己脸上去。

这种描述确实有点出乎意料神乎其神。谁有生之年会遇上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别说是护士,就是自己干刑警的,恐怕也会大吃一惊的。

五个人都同样是这样的描述的,其中三个护士两个年轻一点的见习医生。她们所说的话大同小异,这说明这件事本身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应该可以肯定她们没有说谎。

细节中的那顶灯诡异地闪动一下,立即又恢复了正常。针对此事,也已经专门派人去调查过了,发现线路上没有任何问题。据杨丹妮讲,以前也曾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并没有引起医院的注意,医院里的电工又仔细查找过整条线路,觉得一切都是正常的,应该是偶然间用电量太大所造成的电流异常的情况。

问题的重点是现在这个当事男人和他的婴孩都去了哪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是怎么从产房逃跑出去又消失的?医院的角角落落里有那么多的摄像头,竟然连一个镜头都没有捕捉到他们这对父子的影子,难道是黄海青自己亲自抱着这孩子藏在自己怀里出去了吗?两人同时都失踪了?是一起逃走?还是分别逃出去了呢?假如黄海青尽力躲避摄像头还有种可能?但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懂得了什么?假设这婴孩有什么特异功能,那么,凭他刚出生不到几分钟就凭空消失这还是有点不太可能的吧?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黄海青带着他出去了?但问题是这黄海青本就是受害者家属,他根本是没必要去逃跑的呀?他老婆正常生产过程中猝死在医院里了,他完全有理由向医院问责提出经济赔偿请求。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黄海青受到了某种罪恶势力的胁迫?他不得已只有听命于这种‘胁迫’才能先保住自己的生命呢?

问题是黄海青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会同意听命于这种‘胁迫’的了呢?这又是一个谜?

这里有个不太合乎情理的地方,那就是黄海青为什么要这样去做,目的性呢?他这样做的真正动机又是什么?对他又有什么现实意义和利害冲突?她妻子产子已经猝死在产床上了,她不去向医院追索人命讨要说法?反而将自己东躲西藏了起来,这岂不是十分反常的吗?

王东想,现在唯一想要解开这个谜团的人是黄海青,只有先找到黄海青本人才能找到这个案子的一大突破口。

王东在一张A4纸上反复写上:产房?顶灯?护士?黄海青?婴孩?农妇、少女?孕妇、医生。将孕妇和医生用框框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