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贺一声痛叫,捂着伤口转身看她,眸中不解。
像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便要杀他。
柳姒握着簪子,向后退开几步,冷眼看他痛苦又受伤的神情。
“因为安儿?”他喘着粗气问,随后解释,“姒儿,你相信阿耶......”
柳承安真不是他杀的!
“我知道。”
短短几个字,令柳贺愣住,瞪大双眼望着她,她的面色带着冷漠与毫不关心。
仿佛他对她来说:不是父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柳贺无法接受她这样的眼神。
“轰隆——”
一声巨响自头顶响起,整个密室都被震得摇晃,片刻后又停止下来。隐约的吵闹声从密室外传入,听得不真切。
痛得额头冒汗,眼前发黑的柳贺被这一震,站立不稳跪立在地。
脖间伤口像破开的窟窿,不停往外喷血。
咬牙间,一道俏黄色的裙摆停在他眼前,柳姒飘忽不定的声音也灌入耳中。
“我知道子宁不是你杀的,我一直都知道。可这个罪名,只能你来背。”
柳贺染血的手抓住她的裙摆,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姒儿......我是阿耶,你是我的孩儿......”
他以为柳姒之所以杀自己,是因为仍不相信自己是他的孩儿。道家秘法不会有错,柳姒确确实实是他的血脉。
临到此时,他还想叫她认清现实。
可下一刻,她的话却令他心凉了个透底。
“这些年雪早就告诉我了。我当然晓得你是我的父亲,可你不配做我的父亲。
你不配,先帝也不配。
我不需要父亲,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母亲。”
所有的往事,早在柳承安的棺材前,年雪便全部告诉了她。
年雪后来上鹤鸣山,将真相告知柳贺,也是她的授意。
关于她身世的流言之所以能在邛州传扬得这样快,也是她暗中推助。
她就是要将所有事情闹大,将自己逼入两难的绝境,这样柳贺才会更觉得自己胸有成竹。
他想看父女情深的戏码,她便演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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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先帝面前,她演过不少。
柳贺攀住她裙摆的手,因她的话而无力松开,他跪在地上,头垂到胸前,颈窝上的伤口在流血。
少顷,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但因为血呛进咽喉中,又咳嗽着:“咳咳,哈,这才是......这才是我的......女儿呐!”
跟他一样,能狠得下心。
说完这句话,他倒在地上,眼里却是疯狂的兴奋。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