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不剃光头还叫和尚?”和尚双手合十,开始低诵佛号。
“嗨,都给你绕晕了。说你是和尚又说不是和尚,说你不是和尚又说自己是和尚,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鞑子怒道。
项玄黄哈哈大笑,“不是和尚。和尚法号‘不是’还是‘不世’?”
“还是项施主聪慧,和尚法号‘不是’,‘是也不是,不是也是’的‘不是’。”
“很好。”项玄黄挠着鼻梁继续问道:“请问不是和尚,俗家姓名可是‘贺尙’?出家人不打逛语,小心堕入拔舌地狱。”
“他就是贺胡子?!”燕斥候猛地一惊,没等不是和尚开口,短刀引恨已经架在不是和尚脖子上,“你不是贺胡子的人但你却是贺胡子本人?!”
“终究还是被项施主看出端倪......”不是和尚一声叹息说道:“和尚俗家姓名确是‘贺尙’,‘贺胡子’也是当年落草为寇时得来的诨号。哎,当年杀孽太多,方有今日引颈就戮之事。燕施主刀快,相必能给和尚一个痛快。”
“不急。”项玄黄伸手拨开燕斥候的刀刃缓缓说道:“和尚既已出家,又为何在此啸聚劫杀天龙城部众?”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今日了却因果,和尚甘之如饴。”
“扯淡!”燕斥候反转短刀,在光头上敲了个爆栗,“我家主公说不急,就是有时间听你扯淡。老六......”
“在!”
“去把马牵过来,咱们哥几个听故事下酒,人生一大快事!”
“诶!”老六应了一声,很快便把马匹装备带了过来。
燕斥候从马上卸下一皮囊马奶酒扔给项玄黄。
项玄黄仰脖子喝了一大口,又辣又酸的酒液激得他浑身一个哆嗦,看在和尚眼里却“咕嘟”咽下一大口口水,显然馋酒了。
“和尚不戒酒?”项玄黄一愣,将酒囊递给他,“酒可以不戒,善念必须有。有善念才能结善缘。有善缘,和尚喝不喝酒讲不讲故事其实也不重要了。”
不是和尚无言以对,默默接过酒囊一口灌了小半,“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当年,和尚还是贺胡子的时候,天尊点化了我。他说我叫贺尙却不是和尚,不如拜入孤诣禅师门下当个不是也是的和尚。孤诣禅师看在天尊面子勉强收了我,赐和尚法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