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三姐的话林母才能听得进去,说来也是奇怪,他和文东嘴皮都说破了,也比不上三姐飞过来的一个眼神。

林母那可真是被女儿管得死死的。

十月份的天黑得快,光线很快就暗了下来,星星一闪一闪地,越来越亮。

林母的眼睛渐渐顶不住了,不过还好她也缝得差不多了。

她此时正坐在木椅上,打着石膏的腿放在同等高度的椅子上,往后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脖子。

把脖颈处僵硬的筋拉得噼里啪啦一阵响,林母浑身舒畅地哼出声。

后腰处还被塞了个枕头,有东西垫着,林母长久坐着也不容易腰酸。

枕头里装的是荞麦壳。

荞麦壳重量轻,也不容易碎,会随着头部移动改变形状,冬暖夏凉,还能清热祛火。

不说好处有多少,这是村里人家家户户乃至民间常用的枕头芯子,平价又舒服。

林母还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如今她渐渐适应在城里的生活,她已经想明白老伴为啥会让自己留下。

以她坐不住的性格,是容不下一丁点活儿的。

如果留在村里,这也摆弄那也摆弄,这腿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痊愈。

再说了,回去也不能像这样每天都是香喷喷的大骨头汤补着,每天送上门的新鲜浓郁的牛奶,雷打不动的两颗水煮蛋……

林母觉得如今这日子过得,那真是比以前最富裕的那一年还滋润。

眼角余光一晃,两个人影进来。

怕又被女儿逮住教育,她立刻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地放下针线,无比自然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