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大嫂看见同样的客人在抹零儿后,短短一星期内却光顾自家了两三回,虽然少了不到一块的收入。
算下来反而是自己赚多了。
小姑子说这是啥来着,什么心理战术的。
一是对方是常客,二是对方带人来吃饭也有照顾店里生意的意思。
而且这些人点菜大方,相比之下抹个零也不算什么。
道理林大嫂记不住,总之就是让客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会油然而生极大的满足感。
如今林大嫂也活学活用了。
现在抹了零头,林大嫂觉得自己很是大方厚道了,毕竟这几毛钱也是钱呐。
都能买小半斤猪肉,两三斤大米了,真的不少了。
换作以前,林大嫂都没想过见钱眼开的自己,还有大方把几毛钱拱手让人的一天。
林文宝没听到自己预想中的回答,一向精明的脸顿时一僵。
他右手掐着烟,转进柜台好为人师起来,
“弟妹,你这就外道了。”
喷出一口浓厚的白烟,林文宝在烟雾中靠了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都是同一个姓的,说钱就不好听了,你说一笔也写不出一个林字,出来了都是流着一样的血的亲戚,何必计较钱呢?”
他说话间嘴巴张张合合。
这股浓得呛人的烟雾,向文棠两人飘了过来。
文棠嫌弃地捂住鼻子躲开。
“哈球——”
林大嫂却没避开,只感觉鼻头一阵瘙痒,下一秒打了个响彻云霄的大喷嚏。
文棠看了眼自己眼疾手快关上的钱柜,还有饭堂内频频抬头看向这边的客人们。
没忍住说了一句,
“你好,这位堂兄,店里还有人在吃饭,麻烦你不要在店内吸烟。”
这时候根本没有公众场合禁止吸烟的规定,所以她说得挺客气。
柜台上干净得很。
就一摞卡片和一个本子,密密麻麻记着几行字,除此以外干净得不像话,所以林文宝没注意到只露出一道缝的钱柜。
他听到话后看了看手里的烟头,心里不耐,但也配合地走到门边。
“真是娇气,你都不晓得这烟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