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欲熏心,权力至上。
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所以也合该在污浊的泥里一起腐烂。
紧闭双眼的许晏清忽而睁开眼,那双阴郁而暗藏脆弱的眼睛,在一瞬间盛满了岁月与悲悯。
他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许晏清……不!许相。许相缓慢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一举一动都是强大的自信与从容。
“陛下,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而浅薄。”
温和平淡的语调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韵味,他分明在贬低皇帝,可轻松自如的态度仿若夫子在批评顽劣的学生,其中暗含的威严比之皇帝更甚。
就是这样,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
严初冷笑:“许晏清!你以为你还是什么狗屁的丞相吗?现在的你弱小得能被朕轻而易举杀死,你到底懂不懂?”
“死?呵!”许相低头看自己的手,“我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死在天子明堂之上,死于权柄,死于时局。
许晏清看着严初:“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不是丞相,你也不是陛下。那么严初,你是什么呢?一头啖人血肉的怪物?”
“怪物”两个字刺激到严初敏感的神经,他抬手间挥出一道黑雾,许相就被这道力量掀飞出去。
怪物?许晏清也好意思提?
当初要不是许晏清在朝堂上搅风搅雨,拒绝了邻国递来的橄榄枝,大盛怎么会那么快亡国?他又怎么会死?
他凭借多年前地府的动荡从地府逃脱,千年的时光他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这一切都是拜许晏清所赐!
严初:“怪物?哈哈哈,从今天开始,不是了。”
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只要他夺舍了这具身体,他就能复活。
严初一步步走近许相,就像是当初登基走上皇位一样,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许相的后背狠狠撞击在墙上,他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一瞬间移位的痛楚让他清晰地意识到:他虽然早就死了,但这具身体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