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对坐在主位上的燕洵行礼道:“若是,若是小侯爷真想履行两家的婚约,昭月,愿意嫁入燕王府。”
你脸怎么那么大?人家想要的是沈家嫡女,你算哪根洋葱?
沈安宁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歪着脑袋,唇瓣抿着丝笑,饶有兴趣地看她拙劣的表演。
就差盘瓜子了!
冯如惠见燕洵并不着急拒绝,以为有戏。
也站起来讨好道“不是我吹嘘,我们昭月可是这京城有名的才女,针绣女红样样精通。”
她这个女儿可是从小就被大当成当家主母在培养。
燕洵挑眉笑道:"伯母和小姐的一番心意,在下自是不敢辜负。
只是……我这身子不像哥哥,自小孱弱,看了多少神医,吃了多少汤药,却总不见好!
沈昭月不禁抬头细看眼前的白衣少年,五官精致,长眉入鬓。说不尽的优雅端方,道不尽的贵气芳华。
虽然看着孱弱苍白些,但也是西施捂心之媚态。
若是嫁于他,谁还再敢说他什么贱奴之女,她绞了谁的舌头。
到时候,看你沈安宁还敢不敢造次。
温婉浅笑道“无妨!”
燕洵笑说:“那就好,这些医师说我活不过二十。
既然你们强以婚约相逼,我也乐得快意生活。
干脆两位姑娘一起娶进府便是!
我现在就回去禀明,明日上门迎娶!”
活不过二十,冯如惠掐手算了算了,燕洵比燕临只小一岁,与沈安宁同岁,如今也有十八了。
那岂不是还有两年可活?
冯如惠忙上前拉下沈昭月,“这丫头,惯会胡说,大人定的婚约怎么能说换人就换人呢,人家求娶的是沈家的嫡女,你小孩子家家的别凑热闹。”
沈昭月眉头皱起,紧咬着唇,乖巧温顺道“谨遵母亲教诲!”
虽然这个小侯爷长相绝美,谁知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这他妈是去守活寡啊,谁爱去谁去。
“那,这婚约?”燕洵甚是尴尬地看向沈夜阑。
“自然是宁儿,嫡女嘛!”沈夜阑满脸笑意地回答。
卧室内,沈安宁已经换上了女装。
素白色的束腰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地玲珑有致。外罩一件绣着金丝荷叶的淡粉色纱裙。
配上她如雪的肌肤,宛若春日里的海棠,透着一番雅致。
给乳母和青竹喂了汤药,看医师给她们包扎好伤口。
遣人将门外的燕洵叫了进来。
伸手拉起他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拆开被血渗透的纱布,手势轻柔,凝神帮他清理着伤口。
又打开柜子上的琉璃罐子,伸出手指挖了些白色药膏,轻轻涂于裂开的伤口上。
这还是燕临走前留给她的黑金药膏,治疗伤口有奇效。
冰凉的膏体,缓解了伤口的疼痛。细长温软的手指在伤口上划过,却似酥酥痒痒撩拨在心上。
燕洵低头便能闻到沈安宁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看着她白净细腻的脖颈,他忍不住发起呆来。